罗嬷嬷其实想问她家侧福晋, 出了这么大的事,嫡福晋真不到她们那儿去坐镇了吗,不过她看她家侧福晋走得飞快,这话到底没问出口。
直到她们走到半道上碰见了正往主院走的十三福晋, 她才明白嫡福晋这回为何还坐得稳稳当当的了, 敢情今日府上有客上门, 嫡福晋这是分身乏术了。
十三福晋是前几日就和秀玉约好了要来找她说话的, 秀玉想着她的确有些日子没见十三福晋了, 也就答应了。
她确实没想到七阿哥这病还会再反复, 按说她是应该像前几次那样都年氏的院子去坐镇的, 可她这边有客,她总不可能真把十三福晋一个人晾在此处, 去办她的事去吧。
她忙不忙这事暂且不论, 她这儿可是还有外人在的,她不把这两人安排好,还真走不了。
看这二人的穿着打扮,她们一个是二等丫头,一个是三等丫头, 那个二等丫头显然是吃了巴掌, 一张脸肿得都不能看了。
那个三等丫头瞧着倒不像是挨了打的, 应该是被那二等丫头牵连的。
她盯着这两人看了一会儿, 还真没认出她们究竟是谁院子里的丫头,下意识的看了雨骤一眼。
雨骤刚好也在盯着这两个小丫头瞧,还是被站在她身边的半夏轻轻推了推手臂才回过神来的。
她转过看了半夏一眼, 刚好就看见了她家福晋在看她,连忙把头转了回去,站得也比刚才更直了。
半夏看她这样, 就又推了她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福晋不是在看她,是在叫她过去。
她觉得福晋这种时候叫她过去应该是想知道这两个小丫头究竟是谁的人,这么想着她就又看了那个小丫头好几眼,直到认出了其中一个小丫头,她才朝福晋走了过去。
那个三等丫头她还真不认识,应该是刚入府不久,那个二等丫头她倒是认出来了,这丫头是李侧福晋的人。
秀玉原以为这两小丫头是年氏的人,来这儿的路上惹年氏生气了,所以才挨了打,年氏是因为慌了,所以才把她们给忘在这儿了。
听雨骤说她们是李氏的人,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年氏哪里是把她们忘了,年氏这是把这两个烫手山芋扔给她了呀。
既然是烫手山芋,那就先放一放,等不烫手了再说,秀玉想了想,让人把这两个小丫头关到柴房去了。
这两个丫头被带下去没一会儿十三福晋就来了,得,她还得接着忙。
十三福晋其实刚踏进四贝勒府就察觉到今日四贝勒府的气氛有些不对,她猜应该是七阿哥的病又有了反复。
她站在门口还真犹豫过要不就让她的丫头去见见四嫂,就说她府上有急事,就先回去了,结果她还没想好呢,她四嫂身边的大丫头当归已经来迎她了。
她一看就知道今日是走不了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她四嫂去了。
等她到了四贝勒府主院,看见主院里没有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种时候,她来跟她四嫂说几句话也挺好,十三福晋想。
年氏再见着七阿哥时他正被人竖抱着。她听罗嬷嬷说七阿哥吐了,以为他就只吐了那一回,现在一看才知道,他哪里是只吐一回,在这么下去他恐怕要把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都吐干净了。
她一看七阿哥这样整颗心就又都揪起来了,她觉着这样不行,等苏培盛请了御医回来不定什么时候了,就想起她的娘家人来了。
她爹年纪大了,免不了时常请大夫,与其等苏培盛回来,还不如让她的人去请给她爹调理身子的大夫,和御医相比,他说不定来得更快些。
她也知道民间的大夫医术比不过御医,可她的七阿哥怕是等不了了。
她正打算让葵儿再到主院去一趟,求求福晋,求她通融通融,让她能请那位大夫过府,就瞧见了齐嬷嬷。
年氏平日里是不爱看见这位嬷嬷的,在她看来这位嬷嬷倒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爱说教。
她说教福晋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也就罢了,她兴致一来也不管你是谁院里的丫头,她都能叫住了说几句话,这,她就挺不乐意的。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她瞧着齐嬷嬷就怎么看怎么顺眼,毕竟她来了就跟嫡福晋来了差不多了不是。
齐嬷嬷这么多年后宅也不是白待的,她一眼就看出七阿哥状态不对,连带着年侧福晋的状态也不怎么对了。
年侧福晋从前哪会对她笑脸相迎啊,这摆明了是有事要求她家福晋,所以才给了她好脸色呢。
“见过侧福晋,嫡福晋让老奴给您带句话,嫡福晋说苏培盛是坐着马车去请御医的,让您别急。”齐嬷嬷抢在年氏开口前说道。
“不行,七阿哥这病越拖就越严重,我得去请医馆的大夫来给七阿哥瞧瞧,好歹把热退下去。”年氏想也不想便说道。
“这……”齐嬷嬷转头看了一眼七阿哥,发现他的病情确实比她家福晋想的还要重,就有些迟疑了。
“这事不是老奴能定下的,您等等,等老奴去问问嫡福晋。”齐嬷嬷怕七阿哥真出事,说完这话便回主院去了。
秀玉听齐嬷嬷说七阿哥吐了,立马就意识到七阿哥这次病得比前几次都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