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和年兴觉着这些人都是被拉来凑数的, 这些人却不是这么觉得的,他们觉得能和年府的两位小少爷喝酒,那是他们的荣幸。
别看年大将军被贬职了, 只要年老大人还在,年大将军这前程怎么丢的就能再怎么挣回来。
他们原本不该全都喝醉的。
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巧,那被拉来凑数的人里有一个人酒量极好,大家都已经有了些醉意了, 这人瞧着却半点醉意都没有。
这下大家伙就都不干了, 都上去跟这人喝酒, 他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喝不过他一个, 他们想。
结果这人喝了这么多酒也就是连比刚才红了些,瞧着还是没什么醉意。
倒是他们,灌人不成,反倒把自个儿给喝趴下了。
年富和年兴倒是没有灌这人喝酒, 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
能喝酒的人他们不是没见过, 军营里就有好多能喝的汉子, 不过这么能喝酒的官家少爷他们还真是头一回见着。
他们本来只是冷眼看着, 现下看这人以一己之力喝倒了这一桌人,这才对这人有些感兴趣了。
酒他二人今日原本是喝够了的,不打算再喝了,这会儿他二人想试试这人还喝不喝得下,就又喝了几杯。
这一喝可真把他们给惊着了, 都喝了这么多酒了, 这人竟然还能喝!
他不仅能喝,他们问什么,他都还能对答如流, 这下他们对他可就不止是感兴趣了,做不成朋友,有这么一个酒友也不错。
这样的人带出去,不但能帮他们挡酒,还有面子,这么一想,他们还真对这人生出了点相见恨晚之意来。
既然要做酒友,那他们就要表现得平易近人些,这么想着,他们主动送这人出了酒楼。
等他们看见这人竟然是骑马来的,他们往前走的步子就顿了一下。
喝了这么多酒,就算是军营里的汉子也不敢再骑马,这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就没想过今日会喝酒?
年富原本想拦一拦这人,自个儿掏银子给他雇一顶轿子,被年兴挡了。
年兴让他看这人。他刚开始还在想这人不就是在走路,这有什么可看的。
还是年兴伸手指了指这人的脚,他才明白年兴要他看的是什么。
年兴要他看的这人即便喝了这么多酒走路还是稳稳当当的,人家有马,根本用不着轿子。
年富到底比年兴年长几岁,做事也要稳妥些,他不放心,又跟着这人走了几步,看这人上了马,打马徐行,直至看不见这人了,他才回去找年兴去了。
看这人的样子,他应该是真没醉,那他骑着马回去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年富想。
年富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年兴刚出了酒楼,还没到集市呢,就听说有人坠马死了。
再一细听,百姓们口中这坠马而亡之人似乎就是那位“千杯不醉”,他们的步子就停住了。
他们想去集市上转转就是想醒醒酒,散散酒气,被这么一吓,哪里还用醒什么酒,早就清醒了。
得,这下集市去不成了,还是先回府去,然后再让府上的小去打听打听此事吧。
若坠马而亡之人不是那人最好,若是,他们怕是要大难临头了,年富想。
这事传得极快,因此年府的小厮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那位坠马而亡的小少爷摔下马时其实还没死,是他是马惊了,踩了他好几脚,他这才没了。
这位小少爷都到了自家门口了,坠马了。
他家的门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少爷摔下了马,还反应过来马就惊了。
这下这门房哪里还站得住,不要命似的往前跑,想把他们家小少爷救下来。
可他就算跑得再快又哪里快得过受了惊的马呢。
他离那马还有好几步远,那马的马蹄已经踩了他家少爷一脚,等他终于跑到了地方,他家少爷人已经不行了。
这下他真急了,一直喊快来人,快来人。
他这么一喊,原本还在观望的百姓们一下子就围上来了,等他们看清了被马踩了那人的惨状,立马又散开了。
他们是想看热闹不假,可为了看热闹受伤甚至送命这种事他们可不会做。
这门房喊声极大,终于惊动了他们府上的小厮,这小厮一出府门就看见他们家少爷马,顺着马往下看才看见坠了马的少爷。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把马拉开,不能再让他家少爷再被踩了。
还是门房说让他去叫人,说就他们俩制不住这马,他才连滚带爬的回府喊人去了。
最后是他们府上的小厮全都出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给制住了。
小厮们大多是识得几个字的,他们都知道坠马且被马踩了的人是不能轻易搬动的,因此都没去动他家少爷,而是推了跑得最快的那几个小厮去请大夫去了。
可惜大夫还没请来,他家少爷就没了。
这事原本传不了这么远,是因为这位小少爷的娘刚开始还能躲在门后不出来,到最后实在没忍住,一边哭一边冲了出来,这事才传的这么远的。
围观的百姓里原本是没有妇人的,听见有女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