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伏击。
只不过那只鸽子方才飞出,就被小晏的一片手掌握住,捏在手里轻轻抚摸。小晏轻巧的摘掉了卫珉所书讯息,他杀人如麻,可如今轻抚鸽子的动作却很温柔。
就像他杀人没什么感觉,可那日斩杀姜逸的那匹马,小晏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
他摘下了消息之后,那鸽子扑腾翅膀,这般展翅飞向了天空,被小晏饶了一命。
林滢随卫珉光顾了讯房之后,就带着卫珉去了鄞州存放资料的架库阁。
可巧这次又是余老头轮值,如今林滢算是鄞州城名人了,搞得余老头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变得十分的热情。
他不但将林滢领入了架库阁,还很有谈性,絮絮叨叨的跟林滢说话。
“唉,想当初兴哥看上去豪气、大方,谁不说他的好呢?谁知晓他居然这般人面兽心,居然是这样的人。他瘫了这许多年,还教唆自己孙儿杀人,可真是害苦了自己一家子。”
林滢一边翻阅资料,一边貌似漫不经心似的跟余老头随便聊聊。
“再过几日,就是陈温两家联姻之喜,这位陈济陈公子不但名声在外,如今还要小登科了。看起来,可真是风光无限。听说他童年受了些劫难,因奉天之乱流落在外整整两年,然后方才归来。唉,他当初归来之际,陈家必定是对他怜惜非常。”
林滢也深谙一些套话技巧,像余老头这样的人,你若向他盘问,他性子也小,必然是惜言如金,必定不肯多说。
可你若逗起这个人话头,他指不定会多说几句,说不定还会说些别人不知晓的八卦。
果然余老头说道:“林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不怎么说多子多孙是福呢?这战乱时期,生下的儿女容易夭折,自然要多生几个,以确保家族的繁衍。文望公有妻有妾,别说妾生的庶子了,就是正房任氏所生的嫡子,也并不仅仅是陈济公子一个。”
这穷人家夫妻还要多生些孩子,期待某一位脱颖而出,能带飞全家呢!更不必是陈氏这种鄞州世族。
又不是养不起,为何不生?
再者战乱时期,幼儿夭折率更高,陈济也绝不可能是陈维的独子。
可是陈维如今其他儿子却没有了姓名,无论是正室所出也好,妾室所出也罢,他们在陈济的光辉下已然是黯然失色,再无光辉。林滢来到了鄞州,都不知晓陈济哥哥或者弟弟们的名字。
这时节,陈维已经离开了温家。他面色如常,可也许温青缇的误入终究令他心湖升起了一缕波澜。
所以他难得令仆人送来一壶酒。
酒水微温,他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下。
酒意微涌,陈济难得想起了过去的事,想到了十一年前,自己刚刚回到陈家时候种种。
那时他眼睛受了伤,已经有了一些问题了。
那么对于陈氏而言,这个历劫归来的孩子,便已经有了缺陷。
况且这个孩子在外两年,也就是说,这两年来他教育已经有所缺失,他已经落后别人了。这虽然不是陈济的错,可是这已经是现实。
那么陈济看上去,已经缺乏竞争力,未来看着也已经不能有什么前程了。
许多人在背后如此议论,有人腔调里带着同情,可这样同情里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样味道。
就连架库阁的老吏,都知晓当初陈济处境不妙。所以陈济归来时,温青缇那全心全意,真心欢喜的笑容是何等宝贵和纯粹。
换做旁人,他必然会心生庆幸了,庆幸自己顺利成为陈氏的公子,从此一生荣华富贵,吃喝不愁。
但陈济却并不是喜欢满足的人。
他若安分守己,便绝不会踏足这样的道路,做出这样事情。
那年江铉是真正陈济公子长随,后来发生奉天之乱,江铉匆匆带着陈济、陈雀逃走。因为彼时平氏食古不化,又或者有着几分不合时宜的傲气,因此并不愿意离开身生之地。
战乱时期,一切从简,便由江铉那时候的长子江鹤服侍陈氏兄妹。
江鹤将这兄妹二人照顾得十分尽心。
真正的陈济性子也不错,虽然有些淡淡的傲气,可其实为人并不坏,待人其实也很真诚。
这李代桃僵之计,其实一开始并不是一件处心积虑的阴谋。
那时江铉对陈氏确实十分忠心,生活在那样一个可怕父亲的阴影下,陈氏对他的器重使得他生出一种自己被肯定了的感觉。
一开始,江铉确实是想要照顾好真正的公子陈济。
甚至那日遇匪,还是江鹤穿上陈济衣服,骑马将追兵引开,以此使得陈济公子与家人平安。
江鹤因此头部受伤,眼疾也是那时候落下的。
可当他跌跌撞撞赶回来时,被保护的陈济偏生死了。
真正的陈济被几口流箭射中,不支身亡。他身体都开始发冷,江铉还发呆怔怔守着,仿佛并不能接受这样事实。至于小雀,一旁的小雀都哭得嗓子都哑了。
没有保护好主子,江铉不知晓自己会落得什么样得下场。
然后他抬头,看到穿着陈济衣衫浴血归来的儿子,江铉忽而微微一怔。
那一刻,一个恶魔的念头顿时在江铉脑海里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