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主,又仿佛渲染在林滢面前。
他强势、锋利,如一把出鞘的刀,就算合在鞘中,也不觉生出了森森寒意。
那股逼人的锋锐,使得任何人都会想要避其锋芒。
这甚至令林滢微微恍惚,生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苏炼当真对自己另眼相看吗?
这时节,魏双这个红甲卫卫长却是在跟自己下属答疑解惑。
“那位林姑娘,确实是司主甚为喜爱之人。本司的特使令牌,就是给在了这位林姑娘手中。不但如此,司主还将林姑娘的形貌和令牌样式绘制后发于各处,令众人知晓此事。那么这位林姑娘不单单是可以调动陈州红甲卫,各地都是能说得上话的。”
正因如此,魏双今日是初见林滢,却能一下子就将林滢给认出来,并且就这样巴结上了。
众下属听了,也不觉瞠目结舌。
有人也不免将此事往风月之前联想:“这位林姑娘样貌俏丽,确实十分温柔可人,莫非司主心里喜欢她,故而如此倚重?”
魏双顿时一鞭子抽过去,笑骂:“你这小子想什么呢?司主心思何等深沉,若真为外室,给处宅子养着就是,何至于闹出这般动静?他能这样昏聩?”
众下属想到苏炼的手段,亦是觉得不可能。
这位苏司主所走任何一步,都是精心算计,又处心积虑,更是杀伐果断。
这样一个人,又岂能说他昏聩?
一想到苏司主这几年间在梧州闹出的偌大声势,他们这些下属虽个个彪悍,却不免将苏炼奉为神明一般。
一个人若能行常人不能为之事,当然会令人仰之弥高,因而生出了浓浓的折服之意。
魏双这个马屁精私底下跟下属说话也维持人设不崩:“我听说这个林姑娘十分聪慧,又善于断狱。司主如此相待,自然也是有他原因,也可能是欣赏林姑娘的才情。”
他吹到了此处,下属也是不觉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可惜林姑娘这么个好女子,却跟祁华那厮混在一起,今日头儿故意落祁华脸面,看着他狼狈不堪。大伙儿瞧着也是解气。可惜啊,偏生林姑娘却是出语开解,饶了他一回。”
魏双哈哈一笑:“不错,祁华确实不是个东西。他一年前来梧州,据说来之前是朝廷经武堂的头名,那叫一个眼高于顶。他一来梧州,就装模做样,十分巴结卫家,自诩清正,做出一副绝不入兴策军姿态。”
“这叫什么?这叫拿咱们这些老实人给他刷名声!简直是岂有此理!他这种事情居然也能做得出来!”
在魏双看来,这是纯纯的表演性质。
也不知是不是祁华表演性质太明显了,又或许那段时间苏司主很无聊,显得苏炼很闲。
故而苏司主居然回应了。
他点评祁华,说祁华大而无当,不宜共事。
反正苏炼就是并没有招揽他之意,也并不想他入兴策军,让祁华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不必担心有人要他离开卫家。
从此鄞州的红甲卫便笑祁华自作多情,嘲他本无才华,却爱作怪。
总之双方之间还有这么个恩怨在。
魏双却是一挥手,沉声说道:“祁华算什么东西,我看林姑娘分明是跟卫家同行。她身边那个少年郎叫卫珉,据说也是顾公身边客卿。林姑娘自然跟卫家关系亲近,十分亲好。”
“咱也要知晓分寸,苏司主说过,我等见到卫家之人要恭顺,不可失了尊重。卫帅镇守梧州多年,也是有些功劳,绝不能失了礼数。”
其他之人也纷纷点头,应了声是。
如今梧州卫家显然也开始败了,不过就算作为一个失败者,苏炼显然也不愿姿态太过于咄咄逼人。
而魏双心里面呢,也是生出了几许感慨。
毕竟他亦是梧州土著,对于卫帅也是有些感情的。好在司主手腕厉害之余,也是有些识英雄的气度,并不愿意闹得十分难看。
想到了这儿,魏双对祁华也是更为不屑。
梧州典狱司内部是把祁华嘲翻天,可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祁华嘲讽脸。
也有人觉得,祁华是因为一心向往卫家,故而被苏炼针对。
毕竟这位苏司主如今虽是大权在握,可是名声却并不是很好。
魏双外粗内细,对这些说辞却不屑一顾。他隐隐觉得苏炼对卫氏敬重怕是出自内心的,如果祁华是真心仰慕卫家,苏炼也不至于如此给他没脸。
说到底,苏司主只是不喜欢祁华罢了。
又或者苏炼心中,有着一股子对祁华的厌恶,不,甚至厌恶也说不上,只是有一种不屑。
他想,只盼那位卫馥卫小姐,早日想清楚些才是。
此刻山风轻轻吹拂过卫馥耳边,吹过了卫馥那如乌云般的发丝,也使得卫馥心中升起了一些惆怅。
她忍不住想,祁大哥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卫家,所以才招至了苏司主的厌恶。
想到了这儿,卫馥心中就顿时生出了一缕歉疚,她对祁华那点儿怒气也是烟消云散了。
她想,祁大哥只是十分厌恶典狱司,方才如此说话。
更何况祁华言语也并没有什么过分,只是带着些情绪,而且这些带着情绪的点评又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