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轰隆隆的,像有烟花炸开般,震得人双耳嗡鸣。
孟年心脏停跳一拍,彻底没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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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住院期间,叶存礼又来过两回,这次赵清忆没再跟着。
叶存礼想带着孟年回南城,孟年不愿意。他心有不甘,他是真的喜欢孟年。
“奶奶只是送你来这边做手术的,手术做完当然要回去,总不能继续回去叨扰小叔。”
叶存礼低下头,心里仍对那天男人那句“嫌脏”心有余悸。
他观察孟年的表情,觑见孟年不为所动的样子,难得有些心慌。他一直认为孟年就是看着清高,这种人最怕死缠烂打。
他这些年早就摸清楚和孟年的相处之道,孟年不太会拒绝别人,尤其是她心有顾虑的时候。只要他坚持不懈地努力,她一定会软化。
可这次好像不一样。
叶存礼狠狠心,直戳孟年软肋,半威胁道:“难不成你想回你外婆家,让外婆照顾你?”
这话果然叫孟年分出眼神看向他。
叶存礼以为自己又达到了目的,他松口气,笑着凑过去,“明天帮你办出院,我们开车回去,晚上还能陪奶奶吃饭。”
他说着,将剥好的橘子塞到孟年手心里。不曾想才刚碰到手背,便被人反手挥开。
“啪”——
橘子摔在地上,汁水溅到叶存礼昂贵的篮球鞋上。
叶存礼错愕不已。
孟年遮着眼睛,连人影都看不到。不过她就算能瞧见,也不想看叶存礼一眼。
她脸冲着窗户,声音轻飘:“除了我外婆和叶奶奶,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叶存礼被噎得脸色难看。
“你就是个只会仰仗家世的废物罢了。”
呼。
终于说出来了。
孟年暗自弯了弯唇角。
“孟年!”
叶存礼目眦欲裂地望着她,丝毫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哗——
程盼推门而入。
气氛剑拔弩张,程盼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进来。
叶存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从没在女人那里吃过这种憋,再耐不下心思去哄,怒气冲冲出了医院,直接开车回东城去了。
第五天,王叔办理好出院手续,程盼扶着孟年回到别墅,谁也没主动提回东城的事。
到家的那天晚上,叶奶奶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孟年不愿隔着电话说退婚的事,只能暂时安抚好叶奶奶,言说恢复些日子再回去。
叶奶奶沉默良久,长叹了声:“你叶叔叔……本心是好的,你住在他那不必有负担,他不会回去打扰你。”
孟年听叶奶奶的声音突然沧桑不少,她想起来他们母子不和的传闻。
她犹豫片刻,问:“叶叔叔是生气了吗?”
“没事的孩子,你不用在意,他不是冲你,他只是不喜欢我插手他的事。”叶奶奶说,“你没见到他是最好,他这个人脾气不好,见面只怕还要冷待你,就让他在国外待着吧。”
孟年诧异地握着手机,直到电话挂断,才反应过来。
原来叶敛那几日住在南城别墅里的事,叶家的人都不知道,而且他们好像都以为她至今没和叶敛碰上过。
孟年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决定“保守秘密”。
晚上10点,孟年裹着浴袍从浴室中赤足走出。
住院好几天,终于洗去一身的汗味,整个人清爽不少。
孟年现在眼睛和头部依旧不能沾水,因此泡澡时要格外小心。她洗时程盼不方便上三楼来,就开着语音听着她这边的动静。待孟年安全地回到床上,程盼才挂断电话。
这边电话刚挂,房门就被刘婶敲响。
刘婶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看着她喝完,笑着离开。
房间的灯被刘婶关上,视野里的光都灭了下去。
孟年平躺在灰白性冷淡色调的被子里,裹挟她的淡淡冷香刺激着她的大脑。
蓦地,她坐起。
脑海中突然响起几天前叶敛那通电话——
“你是否不满意叶家的婚约?”
孟年抱着被子坐着,心跳剧烈鼓动。
那是叶敛的最后一句话,问完后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回答,便主动挂了电话。
当时孟年满脑子都是:他看出来了。
就因为这句话,孟年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
起初,她为叶敛的敏锐而惶恐不安,后来,她的想法逐渐大胆。
白天晚上脑子里总是突然冒出来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无意间飘入她耳朵里,在她的心底狠狠扎根、四处蔓延。
蛊惑人心的魔音反复回荡,萦绕心间,催促着孟年尽快做出符合心意的选择。
她后来受这句话的影响,对叶存礼脱口而出那句“废物”。从前都是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因为叶敛轻描淡写一句试探,轻而易举地就改变了。
孟年扪心自问,她的意愿、欲望,已经强烈到不能忽视的地步。
她捂住胸口,企图按下那颗沸腾的心,却事与愿违,念头反而如疯草般生长。胸膛里仿若怀揣着奔腾的滚烫的沸水,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