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娘再生,花大价钱求来的方子。除了特殊几味其他全系滋补药材,我娘服用这么多年也没见出错,再说他们还能害我不成?”
要是有一日连爹娘都不站在她这边,文氏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摊手等死就完了。
闻言,听竹就没再多说什么。
文氏从红盒里取出一颗丸子,放在鼻尖闻了闻,药味很浓。
景氏生幺子差点难产,就此背过气去,文立大骇,不想夫人再生养,他们儿子闺女都有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趁着景氏坐月子,文立花重金拜访了一位神医,得到了这个避孕药方。
这世上,妇人好怀难孕都自有定数,往往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景氏是易孕体质,五个孩子都是一击中招,自从服用这个药,后面再没有显怀。文氏肖娘,端看她两次怀孕都在婚后不久,甚至新婚夜就怀上了,就知道她也是易孕体质。
离开平州城前,景氏把避孕药方给她送过来,还附一盒药丸,颗颗都有大玻璃弹珠那么大。
时人讲究多子多福,景氏也不例外,只是在她心里还是闺女更重要,生孩子哪是那么好生的,稍不注意就可能一尸两命,就算顺利生产也会影响身体。她家娉婷已经生过两胎三个孩子,怎么也不能继续生,起码这两年得好好养养。
再者说这子嗣贵精不在多,养出一个格外优秀的比养十个败家子都有用,养儿防老,就瞅着这一个得用的,老人就喝不了西北风。
他们瞧着宣宝是个聪明的,精心养护长大,闺女不愁没着落。
景氏也不是断闺女子嗣,只是觉得就算想要孩子也不急在一时,宣宝还小呢,真要是想要,大不了等宣宝长大点把药停了就是。
这些道理,景氏是掰开了揉碎了告诉文氏,恐怕闺女误会自己的本意。她一再弱化自己的态度,只拿出建议,让文氏自己去思考。
孩子早已经不需要他们抱在怀里哄“乖乖,没事儿”,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决定。
文氏以前没把生孩子当回事,当年她生郭珩郭玲这对龙凤胎,算是没遭着罪。也就是在生霍宣时,她才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力不从心,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把气色补回来。
来锦京这一路上,文氏都琢磨母亲的建议。
现在听竹捧着药匣子走进来,她的决定已经很明显了。
文氏凑着温水,把一颗黑药丸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药,哪有好吃的,文氏随即就开始干呕,吞了两颗酸梅才把呕意缓过去。
霍宣才瞧明白,漂亮娘吃的是这世的避孕药,他在心里狠狠对着霍大成“啐”了一口。
哼,大猪蹄子!
不过既然这是外祖父寻来的,还会外祖母亲自交给的漂亮娘,足说明这药的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想着,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吃过黑药丸子,文氏去里屋换衣裳,简单收拾了下妆发,随即便去前殿面见宸熙宫上上下下几十口子,说是有话说,其实主要是为了给他们立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脚下这片地可是皇宫,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不说处处谨小慎微却也得多留几个心眼,以防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去。
文氏忙着搞事业,霍宣就躺在旁边的吊篮里自娱自乐,快到晌午,这边散场时,霍宣已经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
吴嬷嬷把阮霂安置到偏殿,收拾妥当后便把人带到正殿,和文氏一起用午膳。
“昨日席上,好些大人都想把家里适龄女孩许配给咱们五少爷呢。”吴嬷嬷笑着趣事,别看他们家少爷小,却真真正正是个香饽饽,走哪都有人想抢。
“哦?主公是怎么回的。”文氏好奇,心里却知道这事指定没成,要不完昨日她就该知道了。
“说是得您松口,他自己个做不了主。”
文氏面露满意,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就把未来儿媳妇决定了,先不提宣宝欢不欢喜,第一眼怎么也得合她眼缘吧。
毕竟这往后相处时间可不老少呢,要是婆媳相看两厌,难为的不还是儿子。
瞧,她就是这么为儿子着想的母亲。
心里这么想,文氏可不会这么说,他冷哼一声:“他当爹的当甩手掌柜,我为啥要劳累费心接下这不趁手的任务。到时候就随他去,没娶到媳妇也是臭宝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个。”
这语气一听就是口是心非,霍宣却是当真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前世他活到三十都还觉得自己没法承担起家庭重担。
原本他还担心呢,现在讲究先成家后立业,男子及冠就要议亲成亲,他发誓要躺平,人生理想就是做一个闲散王爷,根本无从谈立业,取个媳妇要是和他臭味相投倒还罢了,要是逼着他去争权夺势可咋整?
这下可好了,父母都不想管他。
接下来一段时间过的飞快,等霍大成的登基大典确定下来,已经是八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