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中医,经常跟他上山认药采药。”
老大夫点点头,民间确实是不乏高手,尤其是从民国开始中医就被打压得厉害,还闹过几次废止中医运动,有些高人都归隐山林,把家学渊源传给小辈也是很正常的事。
“咦,怎么……”
不是普通云连。
秦来娣赶紧介绍:“这是我用吴茱萸炮制过的,减轻了黄连原有的苦寒之性,对脾胃好。”
黄连的炮制方法很多,常见的有酒炒、醋制、盐制和姜制,但吴茱萸制的却不多,因为工序麻烦,掌握不好比例就容易破坏药性,所以除非是有经验的炮制老师傅,不然很少有这么炮制的。
老药师闻了闻,又轻轻在根茎上刮了两下,见虽然细小弯曲,但还有泡和结节,横截面也非常漂亮,确实是上乘的炮制品。“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炮制功夫。”
秦来娣笑笑,何老将来可是要给大领导当保健专家的人,药材炮制是老一辈中医的基本功。
“正好,中医科那边也需要,这样吧,四块钱,你全卖给我怎么样?”他掂了掂背篓重量说。
秦来娣眸光微动,这么快就给价,那说明这个价是给低了的,“您再加点呗,我来这一趟也挺不容易的,满满一篓有二十多斤呢。”
“那就四块五,黄连我们采购也能买到,只是炮制麻烦一点。”
“这样吧,您就凑个整数,我攒这几十斤黄连也不容易……”满身补丁还短了一截儿的衣服,露出的胳膊腿儿就跟小竹竿似的,脸上也一块黑一块灰的,实在是可怜。
老药师忙着回家吃饭,也懒得跟她纠缠这几毛钱,“行吧,你等着,我去拿钱。”
反正最终能报销,五块钱买这么多,够用两个月的,也不亏。
背着腾空的背篓,怀里揣着五块钱,秦来娣高兴得都快飞起来了!上次卖白米的不算,这五块钱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靠自己双手挣到的钱!是无本买卖!
上辈子精打细算惯了,有钱也不敢乱花,她一直小心的捂着五块钱,先去国营菜市场转了一圈,发现只要是自己想吃的,无论是肉还是豆腐豆芽都要票,问了一圈售货员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干脆只能转战黑市。
也算运气好,这次终于让她给碰上卖肉的了,甭管三七二十一,更来不及砍价,先买上两斤五花再说。因为这次买到的是野猪肉,价格要便宜些,但腥味非常大,肉质也很柴,估计要炖一两个小时奶奶的牙口才能吃。
带着唯一的收获,秦来娣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现在只剩四块钱了,接下来要做的事都要花钱……嗯,要是能有个稳定经济来源就好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径直走到卖香烟的小摊前,小声的砍了半天价,最后忍着痛花五毛钱买了一包大前门。
来娣刚才注意到,老药师左胸的衣兜里有一小包卷烟丝,他说话的时候呼出一口浓浓的烟味儿——肯定是个好烟的老头。
饥肠辘辘,转回县医院药房把烟塞给老药师,说她在家闲着也没事,他们需要啥不方便炮制的药物,她下次可以炮制了带来。
见这闺女还挺会来事儿,自己便宜她那五毛钱她立马就换成香烟给自己,老药师倒也实在,“咱们药房里啥药都有,就是有些炮制起来比较麻烦,天南星你知道吧?”
“知道,能燥湿化痰,散结消肿。”她前几天找猪草顺便带回来不少,起码二十斤是有的。
“这药有毒,我在家用清水泡了一个月,中途不断换水,昨天刚晒干。”
老药师没想到,她居然知道怎么处理天南星的毒素,“那你会炮制胆南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