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可是位不折不扣的杀人犯。……(2 / 3)

他凑近了看,右下角标了一个小小的“妙”字。

转身绕过沙发,谈靳楚站到了书架前,从上面拿下一个奖杯。

底座刻着几个烫金字体:全国素描大赛金奖。

旁边还有一摞证书——

第三届国际水彩大赛肖像类一等奖;

2022年国际美术大赛D组一等奖;

2023年国际速写大赛建筑类一等奖……

获奖人都是同一个名字——祁妙。

再抬起头,看来对面电视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以及门口玄关处,那副毫无章法却古灵精怪的《妙到家了》四个书法大字,应该也都是她自己的作品了。

只不过,唯一令谈靳楚感到有些许不对劲的是,偌大的客厅里,似乎……

从头到尾,只有祁妙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他垂下长睫,将奖杯和证书摆放回原处后,又走回了中岛台边。

盯着水杯之下,祁妙奶奶留的那张纸条。

明亮的台灯照在洁白的a4纸上有些反光,他微微眯起了眼。

不在表面涂上磁粉、金粉、显影剂或者是用碘蒸气熏染,光凭人的肉眼,压根看不出任何指纹。

“我换好了!”

身后传来小姑娘雀跃的声音。

思绪被打断,谈靳楚挪开视线,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祁妙的身上。

她穿了一套宽松舒适的运动服,草绿加鹅黄的配色,看着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不由得让人联想到,万物复苏时节,沐浴在和煦春风里、轻盈又俏皮的新燕。

半长的齐肩发扎成了高马尾,像小兔子尾巴一样,在后脑勺上摇摇晃晃。

眯眼一笑,颊边就会多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甜丝丝的。

“谈警官,咱们出发吧。”

他收回了目光,“好。”

不过,谈靳楚还是多提了一嘴,“不需要再给你奶奶打个电话吗?”

他说:“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出远门去旅游,多少有点儿让人不放心。”

“不用吧。”

祁妙看了一眼玫瑰金色的电子手表,“这都快11点了,奶奶说不定已经睡着了,而且,飞机上不能接打电话。”

“那走吧,”谈靳楚不再追问,“换鞋出门。”

-

警车开往的地方,离祁妙的家和医院都挺远。

似乎是要绕过一片大学城区,还得穿过长长的夜市街,再往居民区那边开上十几分钟,最后才能到达。

相较于繁华城中心的灯火辉煌,这片偏僻的待开发区似乎连天上的星星都晦暗了不少,稀稀拉拉三两颗点缀在夜空上,像极了学校门口早餐铺子里缺斤少两的芝麻饼。

祁妙坐在副驾抬头望天出神,以至于谈靳楚把车停在一家小饭馆门口时,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下车吧,”他拔下钥匙,“来之前就已经跟老板预定好了,给你点了份山药玉米排骨汤。”

“哦哦,好的。”她也跟着推开了车门。

脚一落地,祁妙不禁有些傻眼。

说是饭馆,但这家店的装潢其实非常简陋。

直接用一间库房改造而成,铁皮推拉门,墙上的腻子都没刮匀,顶上还像模像样地挂了几个LED灯牌。

店名倒是很霸气——

西王母棒骨汤。

当然,得忽视六个字里边有三个字都不亮的窘迫情况。

而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就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小店,大半夜的,不光是店里边人满为患,就连门口的空地上,都撑起了一片塑料大棚。

底下正在喝酒的顾客也是乌泱泱一大片,热热闹闹的,带着老百姓朴实无华的人间烟火气。

那些人啃着大棒骨、夹着花生米儿,跟桌上的朋友划拳说笑时,余光里冷不丁瞥见一辆警车,似乎都吓了一大跳。

好在谈靳楚今天没穿执勤服,一身白T恤和墨蓝工装裤,起码看着不算太打眼。

祁妙顶着十几双眼睛的注目礼,跟在他身后往店里走。

“王老板,”他一进门,就朝着后厨的方向喊了一声,“麻烦您搁外面再给我们添张桌子吧。”

端盘子的小伙儿一见来人,连忙跑到里间通报,“咣当——咣当——”响彻里外、震耳欲聋的剁骨头声音便戛然而止。

几秒后,那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帘子掀开,祁妙就猝不及防地见识到了这位“西王母”的尊荣。

她长得人高马大,身材肥硕,快步走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往俩人身前一站,像是一座巍峨的肉山。

体重估计得200斤往上走。

粗黑的头发像根铁扫把一样,直挺挺地绑在脑后。

满脸横肉上似乎还糊着一层厚厚的油,皮肤过分松弛,连带着嘴角也随之向下耷拉。她眉弓高抬,豆大的眼睛眯出一条缝来,显得极其凶神恶煞。

就极了民间传说里会吃小孩儿的山猪精。

只不过,她看清是谈靳楚,便“哎哟”一声笑开。

说话声如洪钟,直吓得祁妙一哆嗦。

“好久不见啊,谈警官!下班了来这里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