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一店之主的客气:“先生想看什么?”
没等涂山遇回答,伙计就将他的需求一一说明,连应聘雕刻师都没漏掉。
老板听到他应聘雕刻师还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同伙计一样婉拒了,包括收玉和代卖,也一同婉拒,但他给出了解释和指点:“我们店里近来生意不好,你出门往右走,大概两百米有一间珍玉楼,他们玉石原石都收,给的价格也公道,你要是想代卖也行,不过抽成会高一些。”
此一番话让涂山遇不由多看了老板两眼,这位老板天庭饱满,脸盘方正,耳大福厚,眼神清明,面相宽和,与人为善,这一点可从短暂的交流中即可看出。不过他近来命犯小人,印堂发黑,周身有阴气缠绕,如若不化解,恐有性命之忧。
遂在二人离开前道:“请稍等。”
老板驻足,侧眸看他,“先生还有什么事?”
涂山遇斟酌了一下用词,方才开口:“老板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
老板张了张嘴,将目光投向伙计,也就是他的侄子。
伙计忙摆手:“叔叔我什么都没说,我发誓!”
老板微蹙了下眉,再转向涂山遇时已恢复从容姿态,笑道:“最近入了三伏,天气炎热,大家都不爱出门,店里生意比起往常是不怎么好,我呢就是一早出门遛弯没注意意外受了点伤,倒也没诸事不顺。”
涂山遇自是能听出老板对他的戒备,也不在意,他指着造成一切的源头白玉梳说:“那柄白玉梳,您最好还是别留下。”
说罢,他便欲离开。
才走出两步,因他话短暂怔忡的老板就开口:“请留步。”
涂山遇转头,眼神询问他还有何事。
老板心下稍稍思量,随后道:“店里许久没有进新品,如果先生不介意,我想看一看您想要出售的玉器。”
涂山遇定定看着他,老板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没被他这仿佛能将自己看穿的眼神吓到,仍是温和与他对视。
少顷,涂山遇轻轻颔首。
“您里边请,小路,我去换身衣服,你帮我好好招待……”老板说到这有些卡壳,因为他还不知道涂山遇姓什么。
“我复姓涂山。”涂山遇道。
他这一说,老板和伙计都有些纳闷,前者是纳闷有涂山这个姓氏吗,后者则是奇怪他怎么介绍就只介绍个姓氏,名字太难听吗?
等待店老板换衣服的时间里,店里伙计小路也给他简单介绍了下老板和店铺,老板姓周,单名一个裕字,缘玉阁于十二年前开店,算是古玩城的老字号。缘玉阁主做精品生意,玉器主要是周老板自己收好玉料做,货品相较一般玉器店要少一些,当然,店面也不大。
另外,缘玉阁除收玉料做成品外,也会收一些品质高的玉器,还会代售,同样,品质必须高。
涂山遇听周路话里话外提及高品质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急于展示他的货品,只是问了关于白玉梳的事。
“那柄白玉梳是叔叔一位老朋友资金紧张低价卖给叔叔。”周路斟酌后回答,后想起涂山遇进店后就一直看着白玉梳以及他劝自己叔叔别将白玉梳留下,心想他该不是看出白玉梳价值,想要但买不起,便故弄玄虚吧?
涂山遇没在意周路看他的眼神,周老板很快换好衣服回来,可能是受伤换衣艰难,回来时他脸色有些发白。
“涂山先生,久等了。”周老板露出笑容客气道。
涂山遇微微摇头:“没多久。”
周老板是个精明人,他并没有上来就提白玉梳,而是延续他请涂山遇留下的话题。
涂山遇也没矫情,将五件作品一一拿出摆上周路拿来的托盘,并道:“我目前雕刻比较像样的成品还不多,希望能入周老板的眼。”
他话说的谦虚,可当五件作品摆出时,就连眼光还不怎么高不太会品鉴的周路都为那几件作品的精致惊艳到了,更别提眼光毒辣且本身也善雕刻一道的周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