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莱,我又遇到问题了。”
一句疑问句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那是很清脆很悦耳的声音,然而当音调搭建城话语之后,刚想喝口水缓和下心情的卡德差点没直接喷一地。
在格伦尼亚,普通认识的人之间互相称呼都是称呼姓氏,这是礼貌的一种,至于名字,只有比较亲近的人才能直接喊出。
可是现在,这位传说响彻学院的「疯狂炼金术士」,格蕾·戈琳娜小姐,却直接忽视了这种规则,直接叫出了自己好友的名字。
他震惊地望向罗莱:“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是个好问题。”罗莱也有些茫然,“我他戈琳娜院长的也想知道答案。”
他偏头看向眼巴巴望着他的少女:“学姐,我们很熟吗?”
“按照大众设置的「礼仪」规则,我们仅仅只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姓名,并不能称之为熟络。”格蕾有条有理地分析着,又说,“不过我又不跟他们一块,为什么要按他们定下的规矩行事。”
“我只是觉得直接叫你的名字很好念,所以就这么叫了。”
“您还真是......自来熟啊。”
格蕾没有在意对方蕴含吐槽的话语,又把自己进来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罗莱,我又遇到问题了。”
罗莱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看看这上面写着的字是《正确答案》吗?”
“嗯?”格蕾疑惑地打量着对方白净的面庞,“没有写字啊。”
“.......”
卡德看着罗莱吃瘪的表情,倒是若有所思。
他天天搁罗莱那儿吃瘪,现在好像找到应付办法了。
罗莱没去管像是在为以后做计划的卡德,深吸口气,理了理思绪,决定从头开始问。
“所以学姐,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上来的?”
在解决完大公后,他立刻以伤病过重拒绝探望搬进了医疗大楼,为了尊重他,那些院长教授直接把他的病房搬上了普通人路都找不着的八楼,而且自己都没上得来。
那格蕾是怎么上来的?
对此,格蕾只“哦”了一声,然后说:“我就问了下楼下那群老头你在哪儿,然后他们就告诉我了,再然后我就上来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但罗莱隐约能想到教授们见到她时惊恐的表情了。
之所以放她上来,大概是怕她把病房变成墓地?
“那,第二个问题。”罗莱又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说了呀。”格蕾没有任何厌烦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又遇到问题了。”
“可按理来说,那位乔尔老师无论是学识和阅历都比我丰富,你有什么问题找他不就行了,再不行不还有你妈么?找我有什么用。”
“他不行。”格蕾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嫌弃表情,“他就只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懂我在想什么。”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不懂你。”罗莱说。
“你不懂我想什么没关系,可你绝对不是普通人!”格蕾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能指出我的问题,其他人都不行。”
“虽然这并不能证明你是跟我一般的,接受了神谕而来到人间化身为人的角色,但你也绝对跟大众不一样。”
真不是其他人不行,只是他们的话没戳到你心里在意的重点,导致你单纯的不想听吧。
罗莱看了眼认真盯着他看的格蕾,有点头疼地说:“那,跟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先说好,我不一定能解决它,也不一定能提出意见或建议。”
面对这般像是抗拒的回复,格蕾没有什么异议,只眨眨眼,笑的很开心,很柔和,像只被抚着下巴的猫。
“事情是这样的。”她整理了下思绪,说,“之前你不是跟我说,光炸是炸不死人类的吗?我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毕竟我并非带着力量降世,所有人都针对我的话我的确不一定能赢过他们——如果真能赢我也不需要制作炼金道具了。”
“总之,意识到这个方法似乎行不通之后,我开始寻找别的方案。”
“起初,我想到了一件事。”
“人类并非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族群,在上个纪元,上上个纪元,甚至更古老的远古时期,这片大地上存在着各式各样不同的种族,它们当中也有族群如人类一样,统治过这片大地,但在现在的今天,我们却很难再见到它的影子。”
“于是,我便想研究研究他们的灭亡方式。”
“翻阅古籍,我发现,绝大部分种族的灭亡是因为各式各样难以抵御的天灾,但还有一部分,像是兽人、精灵之类的,形态上与人类类似的生物,他们的灭亡方式却不是因为天灾。”
“古籍上说,兽人灭亡于天生而来的好斗,长年累月的战争让他们的人口入不敷出,却从未停止,直到灭族;精灵消弭与生来便有所分别的光暗,光精灵与暗精灵虽从本本源上来说都一样,都诞生于世界树,可它们依然天生就是注定的敌人,在互相的碰撞间最终同归于尽。”
“尽管二者灭亡方式不同,但看得出来,他们是因为自身种族生来具有的特质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