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咱家的鸡把蛋下到隔壁,你是要还是不要?”
“啥,咱家鸡把蛋下隔壁了,咱当然得要啊!娘,您和大郎在这个坐着,我得赶紧去要——”
“回来!”
徐老婆子气的就要用竹枝戳地,看了一眼徐瑾瑜,想着自己大孙心疼自个的话,又收了动作: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说的是鸡的事儿吗?!”
“不是鸡,那是……”
徐母顿住步子,仔细想了一下,才一拍大腿:
“嗨呀,娘您说的鸡是那,那谁啊……咳咳,这种事儿娘您好歹明说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脑子有时候不会转弯儿!”
徐母冲着徐老婆子讨好的笑了笑,这才又坐回原位,看着徐瑾瑜笑弯了眼:
“反正大郎不愿意回去,他们还能作甚?”
“那可是侯府,杀人跟杀鸡似的。”
徐老婆子如是说着,随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瑾瑜,咱们只是普通人家,侯府势大,若是逼急了他们抢人,咱家恐护不住你。”
徐老婆子说着,顿了顿:
“奶原先想着,你要是不愿意回去,那咱们就举家搬迁……”
“噢,难怪娘那天侯府来人的时候让我收拾家什。”
徐母恍然大悟,徐老婆子斜了徐母一眼:
“别插嘴,好好听着!”
徐瑾瑜坐的端端正正,看着徐老婆子那明明老迈弯曲的身影,却莫名觉得心里是那么踏实。
徐老婆子又继续说:
“但是,瑾瑜你给了奶一个惊喜啊!咱们,或许有一个不用东躲西藏的法子。”
徐老婆子这话一出,徐母瞬间眼睛亮了,但是顾忌这徐老婆子那句不让插嘴,整个人坐在凳子上跟长了刺儿似的。
过了老半晌,徐母这才小心翼翼问:
“娘,我现在能插嘴了不?”
徐老婆子:“……”
“说说说!”
徐老婆子没好气的说着,都当她素日不喜言语,可她要是和这儿媳妇日日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下去,怕是得少活十年。
都是气的!
“就是,您说的那是啥法子啊?”
徐老婆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徐瑾瑜:
“瑾瑜聪明,你可知道奶说的是什么?”
徐瑾瑜抬起头,语气虽轻,却颇为坚定:
“我知道。”
“奶,娘,我要科举。”
今上在位已经数十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与科举一途自是颇为看重。
若是徐瑾瑜只是一个普通人,徐老婆子或许还不敢想这条路,可是她的孙儿天赋异禀啊!
徐老婆子眼中闪过光芒,冷静的说道:
“对,瑾瑜要科举。瑾瑜不但要科举,还要进香山山上的东辰书院!”
“嘶,东辰书院?!!”
徐母现场来了一个瞳孔地震:
“娘您这不是为难人吗?那打东辰书院里出来的最少也是一个举人,招生何其严格,大郎他还没有读过一本完整的书,怎么能去哪里?!”
徐老婆子却慢悠悠道:
“可凡是进入东辰书院的学生,不论贫富贵贱,在书院一日,便受书院庇护一日。”
徐瑾瑜听到东辰书院这个名字,眼睛也是一亮,这个书院在原文里也颇有声名。
重点就在于那书院的山长格外的护短,曾有一郡主看上了那一年的会试会元,直接穷追不舍,偏偏那会元是个痴情种,还有婚约在身,闹的满城风雨。
最后,是东辰书院的山长出面,直接拒了那位郡主,那郡主想闹,却被亲爹连拖带拽给带走了。
徐老婆子看向徐瑾瑜,认真的说道:
“瑾瑜,奶刚跟刘秀才打听过了,那东辰书院将在京城准备为期一月的文辩,为一月后的招生做准备,瑾瑜这些日子没事儿可以去瞧两眼。”
去瞧两眼。
徐瑾瑜微窘了一下,才发现奶也是个促狭的:
“咳咳,奶,我知道啦!明个就去。”
翌日清晨,徐瑾瑜还在睡梦之中,便被一股子诱人的香味唤醒。
其实徐瑾瑜这具身体沉疴在身,日常睡觉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生怕什么时候就憋闷过去了。
可是被美食唤醒实在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儿。
徐瑾瑜推开门,外头的脸盆架上已经摆好了洗脸水和洗漱用具。
徐瑾瑜咬着柳枝清理了牙齿,洗了脸,徐母笑吟吟的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走了出来:
“大郎醒啦,今个睡的好哇!快来吃饭!你奶说你今个要做大事儿,娘特意给你做了好东西!”
徐瑾瑜早就已经被徐母的手艺征服,加上那股子霸道逼人的香味实在是让人垂涎欲滴,立刻便清脆的应了一声:
“来啦!”
等到了饭桌上,徐瑾瑜终于知道那勾的自己香的睡不着的东西——竟然是一碗香油蛋羹!
鸡蛋羹不知道徐母用了什么法子,蒸的那叫一个滑嫩可口,光滑细腻。
一勺调制好的料水浇在热气腾腾的蛋羹上头,来几颗碎葱,几滴香油激发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