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员,民间最是津津乐道,一是应大人以平民之身官至二品实在难得,二便是应大人上位以来,平民在勋贵的欺压下也多有喘息之机,百姓对其颇为感念。
“……而咱们这位应大人,便是当初被这张择录函选入东辰书院的!只是,自应大人之后,择录函久不问世,倒是快要无人知道喽!”
徐瑾瑜这时才知道这张择录函的意义有多么巨大,那么,那位老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徐瑾瑜不禁陷入沉思,他虽在文辩会让崭露锋芒,可是无涯郎君不过十三岁便有了秀才身,徐瑾瑜自知他无法与之相较。
那,为什么那位老者会将这张择录函交给他?
徐瑾瑜将那日的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从老者看似邋遢的穿着,到老者莽撞的举止。
总不能像现代公司选人时,还搞的什么测试吧?什么品性过得去便会收录之类云云……
徐瑾瑜想着,自己都要笑了。
书院闻达天下,靠得是泱泱学子,可断断没有因为品性便行特殊之举。
且徐瑾瑜自认自己那天的举止只是至多有些不出阁,再多他也没有。
但现在也不是徐瑾瑜纠结这些的时候,林书真捧着那张择录函,声音难耐激动的说道:
“徐小郎君,还请你随我来,书院久不见择录函,需要请陆监院过目。”
徐瑾瑜自无不可,只是临走前,看着余明远,做了几个口型,这便随林书真进入书院。
余明远学着徐瑾瑜的口型发音,差点没气个仰倒:
“远……明……余……嘿,这小子!”
徐瑾瑜方才拿出择录函时,也不过是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可是他这会儿跟着林书真同入书院,却是惹的外头不少人惊诧:
“那是什么人?为何能提前进入书院?”
“看他年纪尚小,许是学子亲人罢?”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东辰书院治学严谨,平日凡是在书院的学子连自己衣裳都有亲自浣洗,怎么会贸然带亲人入书院?”
“那小郎君衣着粗陋,也不像是那位学子的亲人!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这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啊!凭什么那人可以进入书院?”
人群一下子哄乱起来,书生们虽然文弱,可是言辞的战斗力一个顶十个,吵嚷不堪。
楚凌绝带着小厮姗姗来迟,在人山人海外,便听到里头的吵闹声,不由皱起眉头:
“发生什么事儿了?去打听打听!”
小厮看着楚凌绝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连忙小跑过去探问。
而楚凌绝站在人群之外,脸色沉凝,他此番前来考试,娘亲眼看着不如此前上心。
明明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娘亲还特意去绣坊定制了衣裳,说是要来为他送考,可是今晨起,娘亲似是浑忘了。
楚凌绝心里又酸又苦,不由攥紧了手掌,却牵动了手指上因为雕刻弄出来的伤痕。
……
徐瑾瑜跟随林书真进入东辰书院后,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
东辰书院果然不负它不慕权贵的美名,因为它本身就很贵!
许是因为择录函在手,林书真清楚徐瑾瑜笃定会入学院,便略略介绍着:
“这里是前校场,入学院后需每晨训走两刻。今日临时征用于择生试的试点,倒是高兴坏了不少人。”
足足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却只是一个前校场!
徐瑾瑜啧了啧舌,踩着校场正中的那天青砖石大道缓缓行走。
校场分外广阔平坦,上面摆放着不计其数的桌椅,而在最正中的地方,矗立着一尊一丈高的孔夫子的雕像,端得是气势恢宏。
徐瑾瑜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东辰书院要收取一定的纸笔费了,毕竟只这些桌椅的布置,便是一项浩瀚工程了。
学舍与校场之间,乃是用一片高大挺拔,直入云霄的竹林相连,竹林分外静寂,将校场的杂音尽数隔绝。
林书真带着徐瑾瑜一路行去,偶尔碰到些陌生的学子,都会与林书真问好,并对徐瑾瑜投以奇怪的眼神。
徐瑾瑜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林书真忙道:
“徐小郎君莫要见外,他们是难得见到如你这般大小的学子入学,当初无涯郎君入学也是被他们盯了一月有余,才有所缓解。”
林书真没有说的是,高无涯是以碾压所有人的成绩,迫的诸多学子不敢再用那些奇怪的眼神看他。
“竟是这样,可是,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冒犯了。”
徐瑾瑜喃喃的说着,林书真也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学子大都是些年岁浅,未曾外出游学的学子,平日死读书惯了,虽无坏心,却显得唐突。
明远也是,他今日想是说话不甚好听,你莫要放在心上。”
林书真说完,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再说,莫说他们,便是我……不也曾冒犯过徐小郎君不是?”
两人边走边说,林书真在文辩会上的举止虽然莽撞,但他坦荡,徐瑾瑜对其并无恶感,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反正脸都打了,他又没吃亏。
走过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