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杳无音讯,族长让我这个时候送瑾瑜走才是想断了我们这房的血脉!”
“瑾瑜和我徐家并无亲缘,又体弱多病,他现在不走,他日能不能长成还是两说。
你婆媳二人这三年呕心沥血,才为他吊住命,可那耗费的银钱,都足够养几个孩子了?”
“那也是我和芸芸赚来的,怎么花是我们的事儿!”
徐老婆子说到这里,徐母也点头:
“就是,不关别人的事儿!我就乐意养着大郎!”
“叫什么大郎,他又不是我徐家的孩子!要是不愿让志平和远山没个血脉,我看二牛家的三小子就不错!”
徐老婆子听到这里都给气笑了:
“徐二牛家一窝懒汉,占的最肥的田,地里草都似人高,族长你是让我们娘俩养他家三子,还是养他们一家子?!”
徐母听了这话,也是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就是就是,他家三儿子四岁了就拖着口水看隔壁春花洗澡,长的不如我家大郎俊秀就不说了,还忒恶心人了!”
族长:“……”
“可那好歹是我徐家血脉,你们现在养个无亲无故的孩子又算怎么回事儿?!就瑾瑜那病歪歪的身子,他要是在你们前头闭眼,志平在地底下都闭不上眼啊!”
“……闭不上眼啊!”
赵庆阳揉了揉耳朵,几步路的功夫,三个人就吵成了一锅粥,但是里头的信息两也着实有些爆表。
徐瑾瑜他……竟然不是徐家的孩子?!
赵庆阳来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徐瑾瑜手边搁着的水碗纹丝未动,凉的没有一丝热气。
而徐瑾瑜本人却正慢条斯理的准备点火烧水,不疾不徐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外面在讨论这他的来去。
赵庆阳这时候才恍惚察觉,这个少年,比他小了整整四岁,可是却比他沉得住四十年的气。
“咳……”
赵庆阳故意轻咳一声,徐瑾瑜抬眼看过来:
“口水呛住了?”
“没,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赵庆阳自来熟的要和徐瑾瑜挤灶头前的木墩,但是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挤在一起热的不得了,赵庆阳又站起来转悠。
徐瑾瑜瞥了一眼:
“要喝水就等着,转来转去看得我头晕!”
“……不是,你就不好奇吗?”
赵庆阳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徐瑾瑜淡定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当初输给这家伙着实不冤。
“好奇什么?”
徐瑾瑜没给赵庆阳眼神。但是赵庆阳自个吃瓜吃到嗨,压抑着激动:
“好奇你的身世啊!你这般风姿,定不是常人,要不要我帮你找找亲爹娘?找到后,你也任我差遣一段时日如何?”
徐瑾瑜:“……不找。”
“为什么不找?你过目不忘,要是能找到亲爹娘,说不定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
赵庆阳那亢奋劲儿,好像恨不得自己就是当事人,徐瑾瑜敲了两下火石:
“不找。”
“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知道他们是谁。”
徐瑾瑜依旧是平淡如水的语气,赵庆阳却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
“什么?!”
“临安候府。”
徐瑾瑜吐出四个字后,又开始敲起火石,平时看着奶和娘三两下就打出火了,怎么他就不行呢?
赵庆阳吃瓜吃到撑,随后,他脑筋转的飞快:
“如果我没记错,临安侯府只有他家世子和你同龄?”
徐瑾瑜没说话,却挡不住赵庆阳发散的思维:
“你家这情况,能让你知道身世……那是临安侯府找你了?可是,这段时间也没有听说临安候府要找孩子的事儿啊。”
徐瑾瑜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赵庆阳一眼:
“你这么聪明,要不要猜猜侯府准备怎么处置我?”
“害,你可是正经八百的嫡子,怎么能用处置……嗯,那俩奇葩,好像,大概,也许,似乎真的有些不太靠谱。”
徐瑾瑜:“……”
看来亲爹娘的智商水平,也已经“名动”京城了。
赵庆阳说到这里,蹲在徐瑾瑜旁边,颇有真实感的替徐瑾瑜发愁起来:
“所以,你是不想回侯府喽?那这个族长上门可是在逼你家里人赶你走啊。
我刚听了一耳朵,他嫌养你太费钱了,可是又不是他养,真是欺负人……哎,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啊?”
赵庆阳少年心性,这会儿热血上头:
“要不你跟我走?我家绝对能养你!”
徐瑾瑜听后是哭笑不得:
“好意心领了,你放心吧,我奶和娘会解决他的。”
徐瑾瑜说这话的时候,神态意外的柔和,那是赵庆阳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见过少年张扬肆意的形容,也见过清晨少年临窗练字的认真,可从未见过少年这般如恐惊蝶般的细腻柔和。
那是,一种沐浴幸福感的柔软。
“你……”
赵庆阳想说,他若是少年,必会惊,会怒,会不平,可却不会这般平和。
但赵庆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