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如是说着,确实着实没将刘臻放在眼里,依他之见,此番前三名只会在他与徐瑾瑜、师信三人中决出。
毕竟,下学后,他们在膳堂用完膳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读书时,刘臻可是呼朋引伴,在校场上蹴鞠,哪里将心思放在复习课业之上过?
刘臻听了宋真的话,眼神明灭不定:
“好,那就走着瞧!这一次若是我得了头名,看你们一号斋一个个的脸往哪儿搁!”
刘臻说罢,扬长而去,这次的头名,已是他囊中之物!
“简直太嚣张了!”
刘臻走后,宋真脸色难看的说着。
徐瑾瑜揉捏着有些发酸的腕骨,只笑吟吟道:
“他再嚣张又如何?也不过是嘴上占了上风罢了,此番月试吾等岂能逊色与他?”
“正是。”
师信冷声补充:
“这次月试之中,不论是经解还是史论,吾等都曾有过探讨,成绩相差必不会太大。
至于诗赋,那刘臻最喜的是那等雕文织采的技法,可此番诗赋的题目是农桑。”
师信这话一出,徐瑾瑜勾了勾唇:
“倘若刘臻不改其文风,那这诗赋定然不易通过。倘若他要改……临阵换将,乃是大忌!”
“所以,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宋真做以总结,随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徐瑾瑜:
“瑜弟,正好这一月吾等已经将《易》经学过两遍,现在是否该开始看《礼》经了?”
徐瑾瑜:“……”
“可是,林先生才讲了一节……而且,此番月试结束,吾等可暂休三日,我欲归家一趟。”
宋真乃是江南学子,非农忙月与过年,是不会归家的,这会儿听了徐瑾瑜的话,一时傻眼。
“那信兄……”
师信随即道:
“我家中只有寡母,亦要归家一趟。”
宋真听后,只得摇了摇头:
“看来,这回只有我自己学了。可惜没有瑜弟解惑,信兄提点,只怕要乏味无比了。”
徐瑾瑜和师信只得安抚宋真几句,这才回舍馆收拾行囊。
一别一月,不知家中可还安好?
暮色苍茫,徐瑾瑜背着行囊,慢悠悠的行至村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村口拄着竹枝转悠的佝偻背影:
“奶!您怎么在这儿?”
徐瑾瑜连忙上去扶住徐老婆子,徐老婆子一见徐瑾瑜也是喜不自禁:
“瑾瑜回来了?!可算回来了,快回家,一路上累不累?在书院读书辛苦不辛苦?”
临别时,徐老婆子话最少,可是一重逢,徐老婆子恨不得把这一月没给孙儿说的话都倒出来。
徐瑾瑜都含笑听着,一一应过去,没有半点儿不耐。
等快到家门口,徐老婆子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中气十足的喊道:
“芸芸,大妮,小妹,瑾瑜回来了!”
徐老婆子这幅热切欢迎的模样,让徐瑾瑜一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哎呀,奶,别这么兴师动众……”
“大朗回来?!”
“大郎!”
“哥哥!”
徐老婆子话音刚落,徐母直接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抓着徐瑾瑜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瘦了,可是在书院没有好好吃饭?还是那书院不给我儿肉吃?娘这就去杀鸡!”
“哎,别,娘,我有肉吃,还挺多的,而且……我也没瘦啊?”
徐瑾瑜有些迟疑,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竹青长衫已经有些发紧了,不知道是长高了,还是长胖了。
再说,他隔三差五都能拿到几颗星星,现在手里还有五颗没有用的呢。
“傻孩子,这是你娘觉得你瘦!大晚上杀鸡会惊着左邻右舍,芸芸,你去把过年腌的腊肉做了!”
那本是预计等今年过年吃的腊肉,可是徐母这会儿满脸心疼,连连应是,好半晌才恋恋不舍的进了厨房。
徐母才有,大妮便走过来,看着徐瑾瑜那在蔷薇花丛被勾破的衣袖,抿唇低语:
“厨房有烧好的热水,大郎洗洗解解乏,这衣裳破了,我给大郎补补。”
“哎,谢过长姐!”
“那我呢那我呢?”
小妹像一颗小皮球一样冲进了徐瑾瑜的怀里,叽叽喳喳的说着家里发生的事儿,末了,还悄咪咪的塞给徐瑾瑜一颗红彤彤的不知名果子:
“哥哥快尝尝,我就只有一颗啦!”
徐瑾瑜闻言不由失笑,拿起果子咬了一口,满口甘甜,只是多了一些咬起来咯吱咯吱的籽。
也不知道小妹是打哪儿找来的,这山里的老鼠洞都快要被小妹翻一遍了吧?
徐瑾瑜笑着打趣了一声,徐老婆子也不由道:
“就是就是,这野丫头,天天往山里跑,也不怕被狼叼走了!”
“才不会!我就在外边玩儿的!”
小妹握紧了小拳头,气哼哼的说着,而另一边,大妮弄好了热水,招呼徐瑾瑜去沐浴。
等到月上枝头,徐母煮了一锅南瓜粥,炒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又盛了半碗寒瓜酱,便张罗开饭了。
徐瑾瑜刚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