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都没想到,素来在教学斋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高冷一批的师信竟然去讨了别人家的零嘴。
“柿饼虽然甜蜜,可是瑾瑜吃不得,这蜜饯正好。”
师信认真的说着,徐瑾瑜不由莞尔。
吃了三日的药,徐瑾瑜出了一身的薄汗后,觉得身体轻盈起来,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了。
虽然那日得了山长的宽心,可是徐瑾瑜并未懈怠,还是正常的按照原有的计划去请教山长。
上课,练字,训走,武课,一样一样,按部就班的运转着。
转眼已经结束了半年的学业。
天空飘散这细细的雪花,一柄油纸伞在屋檐下撑开,伞下少年面色苍白,却不掩其好容色:
“咳咳,信兄,收拾东西,咱们该回家了。”
“伞沉,我来。”
师信从徐瑾瑜的身后接过了伞柄,油纸伞顿时高了一个度,徐瑾瑜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师信。
长得高就是了不起哦!
“方才见你在教学斋咳了两声,这是茶水房的温水,你先喝着。”
师信说着,递给徐瑾瑜一只竹筒,水温温的,竹筒也是温热的。
徐瑾瑜喝了两口,缓解了一下嗓子的痒意,便拿在手中暖手了。
两月前的那场高热虽然平平淡淡的过去,可是徐瑾瑜的面色却一直带着些病态的苍白,时不时还要咳嗽两声,颇有几分病弱西子之态。
尤其是,这般模样作态,竟是在每每上学的路上,让不少学子都看愣了神。
但见徐瑾瑜抬手作出遮掩的动作,轻咳两声,随后放下墨色衣袖,露出那张菱红的唇,双眉微蹙,直让人不由心生怜意。
“砰。”
不知是谁撞在了落了雪的假山,师信皱了皱眉,将伞压了压,转头对徐瑾瑜道:
“瑾瑜,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就是,咳咳,嗓子痒,别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徐瑾瑜说着,倒加快了脚步:
“咱们走快些,太晚的话,我奶估计又得在村口等了。”
两人说着话,收拾好东西后,出门没多远就看到宋真在观云亭负手而立,一动不动。
“真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真转过身,看到徐瑾瑜面露恍然:
“是瑾瑜和信兄啊,我,我家中有些琐事,今年过年不必归家了,今日也不忙收拾行李。”
“真兄不回家过年了?”
徐瑾瑜有些惊讶,随后道:
“那真兄过年预备如何?”
“舍馆可以住到三日后,后头我租一间小院就是了。”
“哪用那么麻烦?来我家吧,正好,家里盖了新房子!”
宋真听后有些心动,随后被徐瑾瑜磨着点了头,不过他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东西,所有只略略收拾就和两人一道启程了。
徐瑾瑜家新起的房子乃是由徐瑾瑜自己画图纸设计而成,除徐老婆子住的主屋外,另有东西厢房各三间,厨房,茅房,淋浴房等应有尽有。
尤其是,家里原本院子里的那做葡萄架也被保留了下来,下头还放了一套师信和曲氏送给徐家的花好月圆青石桌凳,无论是赏月还是露天宴饮都是颇为风雅的。
一下子,徐家成了小石村数一数二的体面人。
小石村的宅基地原给的不小,毕竟家家户户都也是人丁兴旺,只是大多人家习惯前后院种菜养鸡,再加上家贫的缘故,看着并不那么规整,总是有多出了银子才盖一间。
倒不如徐瑾瑜家一次建成后,给人的古朴典雅之感。
“哇,瑾瑜家好大!”
宋真原本听徐瑾瑜说自己家只是一个村庄,以为应该是那等茅屋或者石头房。
却没想到眼前竟是一座青砖瓦房。
三人回来的早,徐老婆子正提着徐瑾瑜上个月用月试奖励买的黄梨木桂枝杖要出门,看到三个少年不由眉开眼笑:
“瑾瑜今日回来的早!快快进屋,小信,还有这……”
“您叫我小真就好了。”
宋真如是说着,却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徐瑾瑜别过脸偷笑,有些不解。
等随着徐老婆子进了家门坐定后,宋真才一拍大腿,小真,小珍,这名儿可是太女气了些。
“瑾瑜也不提醒我!”
宋真不由抗议,师信亦是勾了勾唇。
徐瑾瑜眼中含笑:
“哪里能怪我,还不等我说话,真兄就自个给自己寻摸好了呀。”
正说着话,大妮端着一盘热乎乎,一指长的炸鱼走了过来:
“大郎,这是小妹前儿个在河里捞的,你和友人快尝尝。”
“长姐,你们也吃呀。”
大妮笑着道:
“我们等下一锅就好了,小妹捞了一小桶呢!娘还在炸,曲伯母在帮忙,你们先吃,我再倒些热水来。”
炸鱼的香气四溢,一口下去酥的掉渣,鱼肉又鲜又嫩,吃的三人头也不抬。
徐老婆子笑眯眯的看着三个少年,越看心中越欢喜,尤其是宋真嘴皮子利索,不像师信沉默寡言的,三言两语就让徐老婆子乐开怀。
尤其是宋真对着徐老婆子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