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天宝十年二月,春天已经悄然来临,冰雪融化,城外是一望无际绿油油的草原,极为遥远的尽头隐隐还能看见千泉雪山的身影。 天空中飞鸟成群,草原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和风吹过,空气中带着温暖的气息,到处充满了生机勃勃。 城池增高修葺已经完工,目前城墙已增高到两丈,勉强可以防御作战了,为这一丈增高的城墙,城内军民做出了巨大牺牲,连王子阿罗列的小王宫也拆除了,士兵的军营也拆除,军队改用帐篷,城内所有不住人的房子也全部拆除,才终于凑齐了所需的石料。 两座城门更换了,变成了用铁皮包裹的厚重木门,用巨大的铸铁门栓,能抗住大型攻城槌的上万斤力量撞击。 城门外还修建了新的吊桥,数万拔汗那人正在挖掘护城河,已经接近完工,一旦和数里外的拔汗那河联系起来,护城河就完工了。 用国王默多的话说,它不光是护城河,也是拔汗那的运河,可以直接坐船去撒马尔罕和碎叶了。 城外的拔汗那河内,李邺站在岸上,注视着河中的波浪翻滚,三千拔汗那新军正在水中训练刀速。 这也是李邺独创的训练手段,灵感来自于自己的朱雀心法,但这不是练习朱雀心法,而是练习出刀速度。 在水中练习出刀,就像脚上绑着沙袋跑步一样,一旦取掉沙袋,脚下就会变得十分轻快,水中练刀也是一样。 水不深,刚刚没过头顶,脚下轻轻一蹬,就能上去换气,如果感觉有危险,可以把手中刀高高举起水面,立刻会有人救援。 当然是分批训练,不是三千人一起下水。 士兵已经在水下训练了一个多月,效果十分显著。 远处的岸上,两千士兵正列队训练刀法,三千士兵都是清一色的长刀,这是专门应对守城战,一旦敌军攻上城头,那么有一支犀利的长刀队就太重要了。 只可惜长刀的品质太差,劈砍几下就会出现缺口,这一点让李邺心中着实烦恼,却又无可奈何,拔汗那的冶铁工艺比唐朝差得太远。 这时,远处一名骑兵疾奔而来,奔至李邺面前,抱拳禀报道:“李将军,国王有急事请你回城!” 李邺点点头对徐建和余长阳道:“你们继续训练,再练一个时辰就可以收兵了!” “遵令!”两人一起躬身行礼。 李邺翻身上马,向渴塞城方向奔去. 李邺来到了渴塞城,正好城门处遇到了在巡视城墙的王子阿罗列,李邺勒住战马问道:“王子殿下,国王找我有什么急事?” 阿罗列在城头上笑道:“碎叶城那边来人了!” 一个月前,国王派人去碎叶城递交李邺的一封信,没想到终于来人了。 李邺心中欢喜,急忙问道:“来人在哪里?在王宫吗?” “在王宫!” 李邺双腿一夹战马,“驾!” 战马迈开四蹄,向王宫方向疾奔而去。 碎叶来人叫做张显,是碎叶城主簿,数十名士兵护送他和十几辆大车从碎叶过来。 李邺现在最关心的是封常清的军队如何了?高仙芝什么时候能出兵西进?碎叶那边有鹰信和安西联系,应该能得到消息。 张显年约三十岁左右,祖籍凤翔人,随父母迁徙去了庭州轮台县,十年前加入安西军成为文职军官,现在是碎叶城驻军主簿,相当于县丞这个职务。 张显和李邺见了礼,把一封信递给李邺,“这是高帅发来的鹰信,我们抄写下来,是高帅给李监军的信件。” 李邺接过信匆匆看了一遍,信中说封常清的大军已经返回疏勒,正在休整中,不日将出发前往碎叶城,希望李邺全力协助拔汗那抵抗住石国的进攻。 封常清回去了,这让李邺长长松了口气,他又问道:“请问张主簿,从碎叶城到渴塞城需要多少时间?” “十天左右,我们就用了整整十天时间。” “那从疏勒到碎叶呢?”李邺又问道。 张显笑了起来,“从安西到碎叶不走葱岭,而是走姑墨国的勃达岭,穿越凌山后再走五天就到碎叶了。”BIqupai. 李邺点了点头,但从疏勒到到姑墨国至少也要五六天时间,也就是说,就算张显回碎叶禀报情况,高仙芝再下令大军从疏勒出发,至少也要二十几天后才能抵达拔汗那,指望唐军救援拔汗那国已经来不及了。 难怪高仙芝也在信中含蓄说,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碎叶城有多少兵力?”李邺又问道。 “碎叶城有一千唐军,另外在叶支城、贺猎城和冻城又各有三百驻军,加上一些戍堡兵力,整个碎叶大概有两千兵力,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