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李邺请朱雀在安然居大酒楼用餐,二楼靠窗前,李邺要了一壶酒和十几个小菜,或许是马上要回府的缘故,朱雀的情绪有点低落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李邺给她斟满一杯酒问道:“怎么了?好像突然有了心事!” “阿邺,我这次回家有些变化。”朱雀低低叹口气道。 “什么变化?” 朱雀摇摇头,“今天我出来找你,其实是逃出来的,今天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韦相国的长孙今天要上门。” “韦清玄?”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 李邺眉头一皱,“第一步不是应该是媒人上门吗?” “我们家不是!” 朱雀心事重重道:“我曾祖父定下的规矩,先不急说媒,有意向者先相亲,这样就省得说媒时不好拒绝,结果你知道吗?我陪师父去汉中这一个月,竟然有十八家人约上门相亲,今天是第一个,也是我父亲最看重的一个。” 说到这,朱雀抬头焦虑道:“阿邺,赶紧让你父亲上门约相亲,不要再耽误了!” 李邺点点头,“我今晚就给父亲说,但万一你父亲看中韦清玄呢?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今年科举的探花吧!” “是!所以我父亲对他很欣赏,把他安排到第一个,但我们家必须祖母看中了才算数,祖母疼爱我,必须要我喜欢她才会点头,所以你还有机会。” “你祖母知道我们的事吗?” 朱雀轻轻点头,“祖母知道,所以她才让我来找你,让你赶紧请父亲来求婚。” 李邺将朱雀送回了府宅后门,后门对面的大树下有个摆摊卖鞋袜的老太太,白发苍苍,笑容慈祥,正笑眯眯地看两人,两人被看得不好意思,不敢有什么亲密举动,朱雀快步走上台阶,又回头嘱咐道:“可别忘了!” 李邺笑着点点头,朱雀轻轻向他挥挥手,转身回去了。 目送朱雀进了府门,李邺取了一锭二两的银子催马上前,笑道:“老人家怎么在这里摆摊卖东西?这里没有生意啊!” “我原本在前门路口,被几个人赶过来了,凶神恶煞的。” “独孤府上的家丁?” “不是,是外面来的。” 李邺拎起两叠袜子,把银子扔给她,“大娘,不用找了!” “小伙子,谢谢你!” “大娘,天气冷,早点回去吧!” “小伙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正门那边有人在监视刚才这个姑娘,我前两天都看见了。” 这个消息很意外,李邺抱拳道:“多谢大娘!” 他催马来到前门路口,微微侧头,目光盯住了停在府门斜对面的一辆马车。 他立刻发现这辆确实马车不正常,车帘拉满,停的位子也很有讲究,完全就是在监视独孤府大门。 李邺催马上前,佯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慌不忙地从马车前经过,车帘猛地拉关上了,这一瞬间,李邺看到了车内有一名黑衣人。 他伸手一把拉开车门,里面有两名黑衣男子,李邺突然出现,吓得两人惊慌失措。 李邺跳上马车,一拳将一名黑衣人打晕过去,又拔刀顶住了另一名黑衣人的脖子,冷冷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大爷饶命!” 对方只是一个小跟班,他见李邺出拳果断,心狠手辣,吓得跪地求饶。 李邺挥刀一刺,‘咔!’横刀刺穿了车壁,从车夫脖子旁刺过,吓得车夫魂飞魄散。 “你敢催动马车,我砍了你的脑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车夫只是被雇佣的普通人,不是安府的马车夫,他一动不敢动,尿都快吓出来了。 李邺抽刀回来,又顶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说!” 黑衣人迟疑着不敢说,李邺手稍重,鲜血立刻顺着刀流下。 “我斩了你的脑袋,再问他!” 黑衣人浑身发抖,终于失声喊道:“是安二公子!” “安庆绪?” “是他!” “你们监视独孤府做什么?快说!” “小人不知道,就奉命盯住府门,看哪些人来过?进去多久?什么时候出来,出来时是什么神情,就是这些” 李邺当然知道安庆绪打什么主意,他显然是在监视今天来府上相亲的情况,看来上次寿宴后他根本没有死心,依然在千方百计想得到朱雀。 当刚才卖鞋袜的老太太说他们在监视朱雀,应该还有一拨人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