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明亮的光线暗淡了下来,开始往夜色凑近。
傍晚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季宅院前。
今天是季家的聚餐日,季翰诚早早回到了季宅吃晚餐,走进客厅,里面已经坐着二老爷子一家在热络的聊着。
时不时有欢笑声。
意外的是季明渊这次没有带女人回家。
据说季明渊没有跟唐君婷分手,可也不算男女朋友关系,顶多算定期炮友,他该带女人还是照样带,丝毫不影响他万花丛中过。
看见季翰诚进来,二老爷子就开口了,“小诚啊,我前几天听说你媳妇从国外回来了,怎么今天没带回家啊。”
说罢二老爷子还故意朝门口看了一眼。
是的,两年来,季家并没有对他们宣布季翰诚离婚的事情,而他本人也没有解释,每个月定期去蓝城这个举动让二老爷子一家以为是去找唐君瑶,以至季家其他人都以为唐君瑶还是季家的少奶奶。
唐君婷就更不可能告诉季明渊离婚的事情了,就唐君瑶还没离婚,季明渊的眼睛都能黏在她身上,要是告诉季明渊结果可想而知,唐君婷不傻。
只是这件事情管家跟季嫂是知道的。
季明渊两年没有见唐君瑶了,心痒痒的,“大哥,嫂子怎么没回来。”
沈培笑的一脸假,“不会是跟那丫头吵架了吧,我说阿诚那女人你就是太惯着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这刚进门就出国两年,一点也不为你考虑,你也是的还配合她来回跑。”
季翰诚听着这些议论脸越来越黑了,舌头顶了一下牙槽,浑身透着冷气,语气着实不好,“我惯的你有意见。”
气氛一瞬间尴尬,季明渊低着头不敢说话了,二老爷子也不搭话了还瞪了多嘴的媳妇一眼。
季庭则是笑脸说着:“你二婶就是话多,阿诚你别介意啊!”
袁舒不舒服他们看好戏的嘴脸,“有空多给明渊物色物色人选,年纪也不小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季家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养帝都的女儿。”
闻声沈培气势落了一截,“我就是关心一下阿诚。”
袁舒一本正经的说:“互相关心,礼尚往来,我这不是比你更关心一下明渊吗,话说回来明渊的问题更值得关心,你平时少打麻将少逛街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沈培低着头彻底闭了嘴,她就是喜欢逛街买奢侈品,虽然全家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被当那么多人面戳穿又是另外一回事,加上二老爷子也在。
袁舒对着黑脸的儿子说:“爷爷在书房,你去找他。”
男人毫不理会其他人,转身上楼,冷着一张脸敲了敲书房的门,“爷爷。”
“进来吧。”
季老爷子在练字,白色的纸张平整的铺在桌上,他没有抬头看自己的孙子,继续拿毛笔沾了沾墨,苍劲有力的在白纸上落下一个字“悔”
季翰诚看着这个显眼的字,直戳心脏,心里说不上来的郁闷。
写完字的季老爷子,慈爱的笑了,“爷爷的字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季翰诚没有回答,径直在书桌对面坐下,抿嘴不说话,他猜到了爷爷的意思,有内涵他。
“不说话,那找我干嘛来了,比瞪眼,那我可比不过你。”
季翰诚无奈出声,“爷爷。”
季老爷子嘴角挂着笑意,慢悠悠的放下笔缓缓坐下,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见过丫头了?”
季翰诚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沉默的点了一下头。
看孙子的样子就知道了,摸了一把胡须,“嗯,现在人回到帝都了准备怎么做,想好了吗?”..
沉默半晌,季翰诚缓缓吐出,“她有孩子了,不一定是我的。”
闻声的季老爷子脸色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意外,“所以因为孩子犹豫了,不想当接盘侠。”
季翰诚低声说了一句,“没有。”
看着情绪不高的孙子,季老爷子继续说:“既然没有打算放弃,还纠结什么,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实则都是掺杂了赌,人这一生你不能保证任何事情到最后都是好的,有的人相爱了十几年,可最后白发斑斑被背叛的比比皆是,有的人吵一辈子,最后白头偕老的也照样比比皆是,我们不能预测未来,但能做的是约束自己,守住自己的初心尽量不犯错,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知错能改也是善莫大焉。”
“阿诚你在商场上眼光独特,看什么都能看的那么通透,怎么到了感情上就那么的呆愣呢,你这两年无数次的跑蓝城是为了什么,你折腾我院子的花又是为了什么,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季翰诚始终眼神空洞,理不出头绪,像一个来寺庙求解的人,“您会介意孩子不是季家的曾孙吗?”
季老爷子内心摇头,说他情商欠费还真的没说错。
“我不在乎啊,左右丫头都是我的孙女,她的孩子即便不是我的曾孙也是我的外曾孙。”
季翰诚:“.............”这个回答让他心梗。
老爷子怕孙子犯不可挽回的错,开口提醒,“爷爷提醒你一句不要做亲子鉴定,你要是偷偷拿着孩子的样本去做了,爷爷保证你跟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