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阴沉的呼吸传过来,他没有挂电话,很显然是施舍了她几秒钟。
温宁就赶紧道,“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我要从他手里拿回我外公的一个遗物,然后找到我舅舅,我就剩下他一个亲人了,现在总算拿到手了,你别乱吃醋好不好?”
男人顿了顿,冷气依旧,“找亲人?那原谅你。还不快回家!”
“马上回了。”她无语地开车,“你太小心眼了,谁还没有个过去,我的过去你早就调查清楚了,倒是你……”
温宁说到这,脑子突然顿了一下,不由得就想起黎向晚临走前说的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l心里藏着一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温宁抿了抿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倒是你,我也不了解你的过去,你心底是不是也藏过一个人啊?”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
紧接着空姐的播报声传来,森洋提醒他该上飞机了。
男人冷沉道,“不说了,我要出差,我不在你给我乖乖的。”
随即挂断。
温宁望着手机,俏柔的眉蹙了蹙,他这是听到了她那句问话,还是掩饰?
真有这么个救命恩人?但也难保黎向晚不是有意挑拨,温宁垂了垂眉,谁都有过去,没必要揪着他的过去不放。
想通了,她也就加速开车,心情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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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温宁拿出包里的通讯簿,捧在怀里,如获珍宝,她久久抚摸着封面,渐渐地眼眶还是止不住的湿闰了,一滴一滴的雾气化作泪珠坠落下来。
看到这个,就有如看到外公,和妈妈。
他们当年发生大事故死了时,温宁那会被送到国外读初中,回来已经是一年后。
那时,她才13岁,家里外公和妈妈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私下里一直在找外公的贴身佣人,德叔。
后来没找到,却让许逸找到了外公的通讯簿。
外公在世时是榕城有名的商人,温宁记得他名号很响,产业广阔,在榕城是数一数二的,他老人家不擅长用电脑,这份通讯簿,温宁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果然是外公亲笔的痕迹,温宁眼眶更热了。
通讯簿很薄,明显被人撕了很多页。
她拧起眉,不知道这是外公撕的,还是经过别人手撕掉的?
她先去找舅舅的联络号码。
翻到第三页,上面有个韩。
舅舅叫莫韩,下面是外公写的一串字母。
温宁记起小时候,经常和外公玩的字母游戏,她马上找到笔,把字母换算出数字。
一个十一位数的号码呈现在纸上。
温宁的心几乎是颤抖的,这就是舅舅的联络方式,可外公为什么要隐藏?是怕别人找到舅舅吗?
狐疑之下,温宁立刻拨打了那串号码。
她屏息的等待着,那边接通了,传出一道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男音,犹如隔着时光,“是宁宁吗?”
是舅舅的声音!
温宁一瞬间泪如雨下,拼命点头,“舅舅,是你吗?”
“是我……”舅舅的声音十分苦涩,透着欣喜与沉重的痛苦,他几乎颤抖,“宁宁啊,你终于联系我了,你可知道,我等你这通电话,等了十年。”
什么?舅舅一直在等她?
温宁的脑子里迷雾成团,
只听舅舅哽咽道,“爸爸临死前让我走,我就一直躲在遥远的国外,他说等你长大了,如果能找到我的联络方式,那就证明你准备好了,你有能力与我并肩作战了,宁宁,我们的家仇,很重!”
温宁的头脑被狠狠一击,舅舅果然知道,外公和妈妈的死因,是被温家害死的吗?
“舅舅,我现在找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温宁迫切道。
“很快,我的身体还要治疗半个月,能赶上姐姐和爸的忌日。”舅舅的嗓音透着激动,复而又喃喃冷笑,“十年啊,我也该回来讨回我的公道了!”
温宁听得心惊,她对当年一无所知,只能隐隐猜测,“舅舅,你的身体怎么了?是不是和当年的事故有关?”
“是,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找到你就好,宁宁,一切等我回来与你细说!”舅舅喜悦道。
温宁也浸在喜悦里,缓缓挂断这通电话,她不知道舅舅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他似乎不愿细说,但总算是找到了她唯一的亲人,联络得如此顺利。
温宁赶紧把舅舅的号码存入手机,她捧着通讯簿,继续往后翻。
外公记录的不多,似乎是当年公司合作的一些备忘录,联系方式。
翻到最后,却频繁出现了一个名字。
厉北琛?!
其中有一页,外公用红色的笔,写下‘厉北琛’三个字,还画了个圈,力道很重。
这是什么意思?
十年前的厉北琛应该才二十出头,他那时就和外公有合作吗?
温宁是听瑞天的元老说过,帝尊和瑞天上一代有些竞争,所以她那时总挑衅帝尊。
难道,不是这么简单?厉北琛和外公有过节?
想到帝尊老板厉北琛,温宁也很久没见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