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瞒着你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救命之恩,被迫娶我,我有我的骄傲,后来温宁突然出现,怀了你的孩子,我更加没办法说了……我决定放弃与你的缘分,又因为嫉妒,对温宁不友善,我十分后悔,”
“直到我离开榕城,我都没打算说的。可今天,我怕我再不向你坦白这个秘密,我会死,就没机会了。”
黎向晚缓缓靠近他,眼眸澄澈而惹人怜惜,“我一直深深爱你,四年前我不顾一切救你,四年后我救干妈,这都是我自愿的,三哥您不必有负担,只希望你也能感觉到我的心意,我就死而无憾。”
厉北琛深邃的看着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他找遍了全世界的女孩,原来竟然一直在他身边,默默无闻,一句不言。
他眼睛里的情绪陷入深深的漩涡,黎向晚,似乎一直在为他付出,从来都是。
黎向晚看着他怔忪,感动,复杂,眼底因为四年前的救命之恩,对她柔軟不已。
她就知道,她成功了,为了拿出这个半戒,冒充温宁与他相认,她背了无数次理由。
很完美,他会信的,尤其是他彷徨心碎的现在,尤其是她为他妈妈又捐出一颗肾脏。
这就是母亲说的最好的时机!
黎向晚心里洋溢的笑声深藏……
“妈妈?”突然门口传来气喘吁吁的苍白声音。
温宁奄奄一息找到这里,一进门就看到厉北琛拥抱着黎向晚。
她眉头一皱,心神不安,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另一张病床上落过去,婆婆!
厉北琛闻言,沉邃凿冰的容颜,缓缓转过来。
她望见他的眼,是从未有过的无情与冷意,温宁仿佛被他目光的刀刃穿刺剔骨,割刮碎裂。
她一脸茫然,刚才她从门口进来时,顾云霄等人集体沉默,都用很冷的目光看着她。
温宁饿得前胸贴后背,身体分外虚弱,她从山里被解救出来,毫不停歇,就打了车立刻赶到榕城。
先去榕城警局,了解到舅舅被抓。
紧接着回别墅庄园,庄园里的保镖说老夫人在医院。
她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安静?
“妈妈……她怎么样了?”她心想,厉北琛可能知道舅舅绑架妈妈,很生气。
他有多少怒气她都受着,恩。她坚定地安慰自己,刚走到婆婆的床边——
男人猛然沉步走过来,一把拉开她,将她掀翻在地!
“厉北琛?”温宁惊慌不已,脸色一白,手死死的护着肚子,才没撞到桌角上。
“你有什么脸面来?温宁,”这时黎向晚虚弱颤哭的出声,“你知不知道,干妈已经成植物人了!”
轰隆——
温宁的脑子里嗡嗡碎响,好像有一把尖刀不停的搅合,搅合的她思维血肉都模糊,她瞪得眼眶通红,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她迅速爬起来,使劲摇头,
“不会,不可能,怎么可能……胡说!明明前晚我给她治疗好了,我带她逃的时候她呼吸均匀,脉象平稳。是你……黎向晚!你把她强行接走,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怎么这么残忍……”
“残忍的到底是谁?”黎向晚幽幽痛恨,“是你和你舅舅想对付三哥,所以绑架了干妈!那晚我得知消息,心急马上去找,可我看到干妈时,她正被你挟持着,你不知道在对她的肚子做什么,她口吐鲜血,三哥,我当时拍了视频,你看看——”
黎向晚转身拿出手机,递给厉北琛。
男人大手冰凉刺骨,接过手机:
黑漆漆的草地里,温宁把母亲放下,掀开她的衣服往肚子上扎针,母亲猛的吐出一口黑血,神色十分痛苦。
画面戛然而止!
厉北琛的心脏碎裂了一般,冰冷如锥看向温宁。
温宁不可置信的看着黎向晚,她当时出现之前,竟然埋伏,偷偷录了视频。
可这,根本是掐头去尾!
温宁急急地向男人解释,“是黎向晚陷害我,她故意只录一段,我只是在给妈妈针灸,她说她胰腺炎发作,我给她止疼,吐出血后,她马上就好了一些……”
啪!
厉北琛甩手一个巴掌扇落到她脸上。
温宁那么小的鹅蛋脸,被他扇的立刻印出红肿,她后退好几步撞到墙上。
男人逼了过来,强硬的阴影好像牢笼,从地狱沁出的寒气,将她死死覆盖。
厉北琛望着她,点头嗤笑,“你会针灸,所以你会医术?我当初问过你,你怎么回答的?你说你不会。”
“隐瞒,撒谎精,我算懂了,你从头到尾潜伏在我和母亲身边,想得到什么,帝尊集团?得不到,就鱼死网破,我母亲对你不好吗?当眼珠子一样疼你,你对她做什么?”
“绑架,她那么虚弱可怜,你给她扎针,吐血就好了?她肾脏衰竭了!现在躺在这里,再也醒不过来。”
“蛇蝎毒妇,都不能形容你!你还污蔑向晚?是她给母亲捐了肾脏,母亲才保住一命!”
什么?黎向晚给妈妈捐肾脏?
温宁冷冽无比的盯着黎向晚,不敢置信,她会为了陷害自己,做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