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眸光闪过一秒的震惊,紧接着陷入怒火的深渊。
他冷冷的掐住她弱小的脖子,把她逼到墙上,愤怒让他又有暴戾的倾向。
他咬牙切齿,“死到临头,你一丝悔改都没有,一心把错推到向晚身上。”
他摇头冷笑,“温宁,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相信。我付够了代价。”
温宁苍茫瞪眼,泪珠滚滚垂落,看着他陡然抽手,好似碰她就像碰很脏的东西一样。
他眼底的伤痛,那句‘付够了代价’,彻底将她打败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他不信,他偏偏就是信黎向晚,黎向晚假意的温暖,成了他现在唯一的慰藉。
是她把他的信用值奢侈浪费为负。
“森洋,把她拖出去,从今以后没有我发话,不允许她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他狠狠按着眉头。
森洋赶紧冲进来,复杂的拉拽温宁,“少……温小姐,你行行好,厉总才刚好一点,别再刺激他。”
温宁满眼苦涩,也知道不能再刺激他情绪失控。
她捂着发疼的肚子,牙齿将嘴唇咬破,像个破布娃娃被拖了出去。
走出几米,她就靠着墙,浑身往下跌,“森洋,拜托你帮忙叫祝遥遥……”
她的额尖都是冷汗,森洋也看到她毛衣下的肚子在动,他不敢耽误,赶紧打电话。
打完电话回头,却看到小脸白得像鬼的女人,蹲在角落里,孤零零的拿出一袋看不出形状的东西,不停地往嘴里塞,吃的太急,混着眼泪,呛得咳嗽,自虐般的往嘴里灌。
森洋看不下去了,总觉得少奶奶有无限委屈,很惨。
可她明明伤总裁最深。
他忍不住阻止她,“你别这样,这样对胃不好……”
“这是他喜欢吃得东西,昨晚他对我讲,爱吃妈妈做的糖饺子,可我送不出去了,森洋,怎么办……”她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
森洋眼帘闪动,五味陈杂,看到祝遥遥叫了医护过来,把站不起来的少奶奶接走了。
森洋才步伐沉重的走回病房。
厉总靠在床上,经过情绪的狂躁,他整个人面目虚弱,呼吸带喘,狠狠捏着眉心。
森洋静默着,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了,“厉总,我早晨似乎看到少奶奶在您房门口徘徊,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进去过?”
从洗手间出来的黎向晚暗看了眼森洋,该死,他居然看到温宁从房间出来了?
她迅速一笑,装着大方,“三哥,我昨晚整夜为你治疗,还真没注意过门口是否有人?也许温宁在门外看过你。”
“看我笑话?”厉北琛轮廓极致森冷。
不是因为她害母亲,他不会病发。
而她一丝一毫对母亲的愧意都无,竟还捏造黎向晚当替罪羊。
这个女人,刷新了他的下限。
“你是不是也被她迷惑了?”厉北琛冷冷紧盯着森洋,任何话都听不进去,“再敢让我听到你为她说一句话,你就滚蛋。”
森洋浑身一怵,本想说,温宁还买了糖饺子,也许昨晚给厉总治疗过说过话呢?
但他怕说到糖饺子,又让厉总触景生情想到老夫人。
森洋低头,“对不起,厉总,我去叫精神科医生过来,您状态不稳定。”
“不必,这里不能呆了,我会马上走。”
森洋一滞,也马上明白了什么,厉总昨晚虽然发病,但他显然知道走廊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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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离开医院前,黎向晚叫来助理何钦,眼睛一沉,“你立刻把昨晚三哥病房外的监控全处理掉。”
森洋看到了温宁,不管他确不确定,都可能是隐患。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温宁是四年前那晚救三哥的人,只有温宁能治好三哥,这件事。
眼梢吊着笑意,黎向晚冷冷发了条短信给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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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昏睡了两个小时才醒来。
肚子依旧隐隐作痛。
祝遥遥没好气地说,“医生说你的胎盘位置又低了一些,你不能只顾孩子爸,不顾孩子啊!你刚才为什么哭,还自虐的吃那么多糖饺子?是不是厉北琛不接受你给他治疗?”
“他不相信是我守了他一夜。”温宁委屈,自嘲,“是我自作自受。”
手悄悄摸上肚子,她低低说,“对不起,宝宝……”
忽然,手机传来短信响声。
她打开一看,是匿名的号码,【你看到三哥吻我了吧?自取其辱得不到任何信任的滋味怎么样?】
毫无疑问,是黎向晚发来的炫耀。
见缝插针的设套,在厉北琛面前充当救治者。
温宁冷笑,不急不缓回过去:【你治不好他,所以找我顶替,你觉得这个秘密你能守多久?】
发完她就关掉手机。
黎向晚有句话说对了,她不在意邀功行赏,只要能治好他,在他心里认为是黎向晚,也无所谓了。
“遥遥,”温宁爬起来,用笔写了一串中药清单,“你去中药房抓这些药,让他们制成药丸,然后送到厉北琛的病房,他癔症没好,现在他不会让我针灸,你想个法子把药混进去让他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