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遥脱掉护士服,戴上墨镜,闪出走廊,就碰到张主任。
他和那个医生,行迹匆匆从肾脏科走入肿瘤科,“刚才我才对黎小姐允诺,结果这女孩贪得无厌!”
祝遥遥一愣,什么允诺?她眯眼跟了上去。
肿瘤科的胃癌病房,在条件最艰苦的五楼。
张主任和这医生走进去,一道面黄肌瘦的人影就扑了过来,有保镖拦住她,她咆哮哀求,“张主任,是,我们是说好三十万,可我爸爸的胃癌需要用质子治疗法,
医院这边说还要十万,你当时答应我,只要我捐献,你说会尽可能帮助我爸爸治疗,我也是逼不得已,求你再给我十万好不好,我已经没什么可卖的了。”
“你住嘴!”张主任变了脸色,立刻让保镖把女孩的嘴封住,拖着她来到走廊的应急通道里。
走廊其他病人家属,看了眼以为是医闹,也就没看了。
祝遥遥原本也以为是普通医闹,可她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女孩说‘捐献’,她捂紧口罩,试图慢慢靠近楼道里。
可没想到,突然张主任和那个医生走了出来。
祝遥遥迅速闪进一间病房。
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她拧了拧眉,迈步走进楼道。
昏暗的楼梯上,那个面黄肌瘦的女孩被揍得鼻青脸肿,她趴着楼梯无助的哭泣,愤恨的捶着地面,“怎么办,我真的没什么可卖的了,这些医生为什么这么狠,见死不救爸爸……”
祝遥遥看了她一会,突然觉得,为何她在肾脏科那四个移植病人上找不到疑点?
为何当天的肾原数据也没有疑点?
或许,黎向晚根本就没在肾脏科下手!
她目光盯着眼前的女孩,虽然只是一种直觉,她还是问道,“你卖了什么出去,让张主任给了你三十万?”
女孩猛地一惊,抬头看着她。
她警惕的爬起来,祝遥遥想过去与她说话,她甩开她就跑了,边跑边捂着腹部。
祝遥遥凝神看着她捂腹的动作,心跳更是加快。
她的脑子里纷乱的转动着,突然回想起刚才在主任办公室,黎向晚和医生的对话。
张主任说,黎向晚的手术疤痕很浅。
阿青纠正张主任,说捐了肾的疤痕怎么会浅……
她细细想,露出一丝冷笑。可抬头看,却找不到女孩的身影了。
也不知道她爸爸是哪个病房的?该死,今天撞见这一切是偶然的收获,现在她要去哪里找这个女孩?
祝遥遥几乎确定,只要盘查这个女孩,就能得到宁宁想要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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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制出了解毒的药丸,无法送到别墅庄园去,她只好偷偷联系冬妈,约她出来。
两人定在温宁公寓的附近见面。
冬妈来了,见她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眼眶也跟着微红。
“少奶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在独栋消息也不灵通,只听黎小姐那个亲信女佣说,你怎么和先生签字离婚了?”
“那天早晨,先生还带你看望了老夫人啊,我和夏妈还以为你们和好了呢。”
“你那天走之后,女佣说先生在客厅里发了很大的火,几乎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光了!”
温宁麻木的苦笑了一下,很多事情不知从何解释。
冬妈心情沉重,“你和他究竟怎么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呢,现在你腹里的孩子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别墅里黎小姐大张旗鼓的买家具,张灯结彩,两天后她就要和先生订婚了,先生在这件事上如此仓促!
黎小姐仗着他的体恤,让我们这些老佣人把她当女主人,否则就滚蛋,唉……”
温宁听得心酸无力。
心酸他如此宠黎向晚。
无力冬妈夏妈这样的老佣人,处境想必很艰难。
她掏出一大包药,塞进冬妈的手里,“冬妈,你仔细听我说,现在我不可能回得去了,可妈妈的身体里有毒素!
我很担心她,我制出了解毒药,需要你每天偷偷喂她一颗,这里是半年的药量,半年后我再找机会和你联系。
如果有特殊情况无法联系,你拿去这个地址,让他们如法炮制就行。
这药可以让妈妈身体的毒素逐渐排清,而且器官表面看起来没有变化,就可以躲过黎向晚安排的检查。
冬妈,你千万记住,但凡黎向晚来看过妈妈,她喂了什么东西,你得再用抽胃管抽出来。
若三年后,妈妈没有如医生所欲言的去世,那就证明她在恢复,到时我再换一种强效药,说不定她有苏醒的奇迹,所以这三年,辛苦你们保护好她。”
她一连串交代了太多,还把血检的报告单给冬妈看。
冬妈虽然不懂药理,可她识字。
她狠狠一惊,缓了缓才白了脸道,“少奶奶,你这意思是,老夫人身体里的毒素是黎向晚下的?”
温宁讽笑,“不是她又是谁?
妈妈本可以不成植物人的,她用这种毒让妈妈深度昏迷,日渐腐蚀器官,加速死亡,用不到三年。”
“这是真的吗?可先生每天都检查,黎小姐怎么敢这么狠毒?”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