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啊!温宁好像是在这里早产了!对不起三哥,我来晚了,温宁现在不知道哪儿去了,留下一个孩子在这里,小可怜见的,它好小啊,也不哭,好像没什么呼吸……”
厉北琛浑身的血液都像被抽走了一样。
温宁早产了?她不知道哪儿去了?她留下他们的孩子在这里?
一系列信息像是将他的头脑击打得无法思考。
他心脏沉下去,大步跑到黎向晚身侧,女人满脸外伤的举着手电筒,着急照向地上,“宝宝太小了,我不敢动,刚才靳庭打电话说,已经联系到你了,我就一直等着你来……”
厉北琛的视线落入那石碓下,充满了惴惴不安,紧接着,瞳孔变得血红嗜杀。
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有多可怜呢,连蔽体的襁褓破布都没有!
它就这样被他的母亲像丢垃圾一样遗弃在石碓下面,深夜春寒,海风刺骨啊。
厉北琛那一刻的心脏,再如何冷硬坚强,也在一瞬间将温宁钉在了十字罪上。
他和母亲曾经那么期待的孩子。
即便后来温宁一再背叛他,他依旧忍不住重视,想生下来的孩子。
现在躺在这里,小小的,不足他一个手掌大,浑身嫩红染着血,近乎透明,被冷风吹得微微摇晃。
厉北琛的瞳孔红了。
他双手轻颤,慢慢俯身,小心翼翼将它抱起来,安置在爸爸宽阔的怀里,脱下外套将它早产的身子盖住,薄唇抿得阴鸷,嗓音染上潮湿,“爸爸来晚了,对不起,孩子。”
“厉总……”森洋见他神情呆滞又恐怖。
“让机舱里的医生滚过来,快点!!”他吼,鬓角青筋暴跳,猛地站起来,像头疯了的狮子在树林里疯狂寻找,“森洋,找她,还有一个,他们是双胞胎,还有一个!”
森洋感觉到了他的无助,顶天立地一个男人,眸子里竟闪动泪光。
“厉总,你别着急,我马上找温小姐!”
“三哥,你别找了!”黎向晚哭哭啼啼的走过来,“我刚才和何钦找来这里时,就只发现了这个孩子,温宁不见了,何钦沿着马路发现了一些血迹,延伸到数十米的地方,突然不见了。”
“最让我害怕的是,另一部分血迹是沿着山坡滚下去的,也许说明,温宁把另一个孩子扔下了悬崖。”
“……”厉北琛绝冷盯着黎向晚。
她在说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而森洋早已神色大变,举着手机光源仔细照山坡下,的确有一条两米长的血痕。
厉北琛目光赤红,拎来医生,把他踹到山坡下,冷厉的声音夹着地狱来的寒意,“你跟我说,是另一个孩子的血迹吗?是吗?”
“三哥,你冷静一点。”黎向晚假惺惺上前。
“你闭嘴。”
那个医生拿着检测仪器,取了一滴血,当场化验完,低了头,“厉总,对不起,这是婴儿的血液,还没干。”
厉北琛呆滞了,抱着他活下来的孩子,呆呆的望着悬崖的尽头,尽头下,是无边的大海。
春寒料峭,海风刺骨,白色的波浪卷打着山壁,远处依稀闪烁着轮船的光点。
他不可置信。
俊美的薄唇苍白起来,嗤笑出声,他不断摇头。
黎向晚眼角闪过凉光,在旁边不停的灌输道,“马路边那条血迹很大,我觉得是温宁,她……她逃走了,她可能是急着逃出疗养院,着急去救李承聿?连孩子都不管了!
又或者,她恨你把她关在疗养院,所以一气之下,赌气把孩子扔了下去,无论是哪种可能,扔一个,遗弃另一个,这实在不是做妈妈的所为,太凉你的心了,她简直不配当母亲……”
“森洋,去确认马路边是不是真的有逃走的血迹!”厉北琛目眦欲裂。
森洋领着手下赶紧去了,回来时语气很不自然,“厉总,的确有拖长的血迹,还有女人的脚印,非常凌乱。”
那实际上是温宁之前逃来这里留下的脚印。
黎向晚狠狠看了眼悬崖下,温宁抱着孩子跳下去,凶多吉少。
一切都死无对证,就看她怎么编了!她偏不让三哥知道温宁死了,骗他活着,才能让他恨!
心底恶笑,她布置好了一切,黎向晚啜泣地道,“三哥,她抛下你逃走,你别生气,只是这个孩子真的可怜,刚出生就被妈妈狠心扔了下去。”
“不可能,我的孩子没死。”厉北琛低喃。
男人挺拔的长腿,却脱力地跪在了悬崖边,笔挺的背部写满仇恨,他修长的眼角像锋利的刀刃,此刻万分脆弱啊,望着海面恨出了一个洞,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嘶吼,“温宁,你把另一个孩子交出来!”
“我问你,另外一个孩子呢!”
“蛇蝎毒妇,都不如你的心绝,你杀了我一个孩子,无论你逃到哪里去,天涯海角,我不会放过你!”
冰冷的嘶吼,划破寂静的夜空,划破他寂静极了的眼底。
很好理解,这贱人只知道她怀的是单胎,他从未说破,医院检查也次次伪装。
所以,当她早产生下来时,怀里这个孩子没哭,她也没发现,只当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