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的直升飞机,很快降临在偏僻的别墅附近。
它带来了巨大的响声,紧闭的大门里,与保镖僵持的谢芷音已然听到。
她的脑袋被别在沙发上,身体以弯曲的姿势,可她知道危险离她远去了,谢芷音的唇角,绽出了阴凉的笑弧。
“你笑什么?!”保镖气极。
正要依照厉总的吩咐,对她动手。
忽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雷厉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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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撑伞。
厉振沉高大沉稳的身躯,自直升机上走下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名黑色衣服的厉家庄园安保,以及哭哭啼啼脸色煞白的文英。
厉北琛只身站在雨幕中,看着他们走过来。
他手指间的烟,猩红又冰凉,一如他此刻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直逼的打算哭闹上吊的文英,不敢哭闹。
她冲上前,满眼泪痕,“芷音?你在哪里!
大少,您怎么能带我女儿来这种地方?
她怀着你的孩子,这要是有个闪失,我这当妈的不想活了。
她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你呀,她身体本就虚弱,怀着孩子更加艰险,你怎么能把她困在这种地方?
阿姨求你了,放了她吧!”
她哭得抖如筛糠。
厉北琛看着她演戏。
厉振沉眉头紧蹙,只能安抚,“谢夫人,他们小俩口闹了些别扭罢了。
我既然来了,请你放心。”
“北琛!芷音是不是在里面?”厉振沉扭头,目光凌视过来。
“她怀孕的证据呢?”厉北琛淡薄启唇。
态度太淡了,以至于文英的手指狠狠攥紧!
她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张检查单,委屈不已,“大少,我们家芷音是清清白白的谢家小姐。
我们……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厉振沉的嘴角也微沉,“谢夫人说,芷音前几天身体不佳,去医院看病时正好作了全面检查,这才意外检查出来,她怀有身孕了。”
纸张递过来,厉北琛接过。
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他的手指,狠狠拂过,怀疑怀孕的字眼。
这张纸,与温宁当初血检的单子一模一样,给他的感受,却天差地别。
他的青筋,隐隐爆了出来,薄唇紧抿。
“妈妈……”谢芷音应声应景的在里面哭出声音。
“厉老爷!我女儿在里面,在里面啊……”文英啜泣着,奔跑过去。
厉家的安保,被厉振沉指挥着,也走向大门,他们冲开门板闯了进去。
厉北琛冷眼看着,他们把谢芷音带了出来。
谢芷音颤抖着,头发凌乱,瘦弱的身子抖若筛糠,嘴角沁出几滴血迹,模样很惨。
四目相接,她的眼尾却飘着一抹松弛。
厉北琛捕捉着,耳畔回放谢芷音刚才的话:你要是现在打伤了我,你会后悔莫及!
你答应我,要与我孕育一个孩子,你这样,是想毁约吗?
不管她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
她提前瞄准了父亲厉振沉,厉家这个救兵。
呵。
他喉间淌过冰凉的笑声。
谢芷音害怕地看着他,他的脸,他冰冷沉着的气息,她羸羸弱弱哭得可怜起来,“北琛哥,你别生气,是我妈妈找不到我,她着急了。
我……我的确坏了你的孩子,我也是才从检查单里知道。
我不敢告诉你……呜呜。”
她擦着眼泪,身体快要倒了似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你身体那么弱,怀个孕妈妈都担心死了。
你被大少关在这里,我能不着急吗?大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去找你父亲的……”文英委屈愤懑的哭起来。
吵得厉振沉头痛。
他眉眼微凝,很清楚妇孺哭闹的实力,拿出态度,“芷音?
你担惊受怕了,别哭了,伯父送你们回去。
北琛今天心情不好,有失偏颇!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伯父,您别这么说,北琛哥再如何对我,我都不会生气。
他已经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了,我也爱他……”
谢芷音款款深情的,跟厉振沉表明心意。
厉北琛充耳不闻,修直的长腿凛厉迈向直升机,他坐了上去,扭头,目光冰冷,“谢芷音,你上来。”
他态度的骤变,让谢芷音以为他迫于厉振沉的压力,对她缓和了。
她眼底闪过喜色,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心一秒,男人冰冷的说道,“去医院。
我倒要看看医生,当着我的面,敢不敢作假。”
谢芷音浑身一僵,站在雨丝里,犹如一个落汤鸡。
文英气结,敢怒不敢言,“厉老爷,北琛他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芷音假装怀孕吗?”
厉振沉瞥了眼儿子,刀削斧凿的冷厉轮廓。
他心中对文英那张检查单,也不是不存疑的,只是刚才,没有找到谢芷音。
找到了,还是要亲自再检查一遍的。
厉振沉:“芷音,你的身体受了些外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