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抬头,看清楚那则新闻,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陷入了死寂……
好像突然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拽至黑暗的深渊。
她僵住,身躯隐隐发抖,小脸一阵止不住的苍白起来。
电视新闻里,出现了文英的脸。
她正面对着镜头,有失贵妇人风范的哭泣着,“我女儿芷音,怀了厉大少的孩子!
厉家是华国第一家族,谢家比不上厉家的门庭,我求助无门。
实在是着急,不知道大少将我的芷音带去了哪里?
我家里的保镖说,厉大少绑走了我的芷音!
天可怜见,她怀着孕,我不知道大少意欲何为,是否会逼着芷音打掉他的孩子?
我很担心,请媒体扩散出去,帮我找找我的芷音……”
镜头一转,剩下的记者提问,温宁无心再看。
她静止许久,才察觉到呼吸都快没了,一抹痛楚,轻易将她击碎。
将她冉冉升起的信念,全部击垮。
她的心脏,在碎裂中,麻木又难以忍受的痛起来。
谢芷音都怀孕了吗?
她的脚步往后退……
“宁宁!”祝遥遥冲出来,扶住仿若一片浮萍的她,祝遥遥的手指随着新闻的画面,渐渐冷硬,过度用力。
她也看到了新闻,看到了文英一字一字朝镜头哭喊的话。
她看不到温宁的脸,但却可以想想,她此刻的心情。
别说温宁,就连她自己,也震惊全家,无法接受。
“宁宁……你别看了。”祝遥遥努力控制着声音里愤怒的颤抖,腥红着眸,抬手挡住温宁的眼睛。
过了两秒钟。
女人轻轻笑,“我没事。”
“你怎么可能没事!”祝遥遥怒吼冲天,脸蛋扭曲,“厉北琛这个猪狗不如的渣男!死渣男!
他嘴里到底对你有没有一句实话?他怎么不去死!
渣男……当着你的面,对谢芷音冷若冰霜,还承诺你,会解决谢芷音。
我以为,你千辛万苦把沈阿姨患病的真相告诉他,他总该对谢芷音那个歹毒女人看清了!
该下手了!
墨宝就能救出来了……
可他妈……他什么时候让谢芷音怀孕的,他们什么时候睡了的?
我要疯了,我真想一刀剐了他!”
温宁听着她的怒吼,每一个字眼,都在心口滚过,落下尖利的伤口。
她的手指不断的发冷,掰开祝遥遥的手掌,她面无表情直视着新闻,甚至自嘲的笑了笑,“遥遥,你把我要说的话,全说了,你让我再说什么呢。”
“宁宁,你不要这样!
我知道你很难过,没有什么比谢芷音怀了他的种,更让你扎心的事了!”祝遥遥劝她。
温宁摇头,煞白的脸一脸平静,“我不难过。”
“你怎么可能不难过,你别装了!
厉北琛他骗了你,他说会收拾谢芷音的……他是个骗子,薄情如他啊。”
祝遥遥的眼泪气的掉下来。
温宁看着她眼角的泪,仿若那就是自己心里流出来的水珠。
她眨动冰冷的睫,痴痴凉笑,“他没有骗人,他早就和谢芷音同睡共枕了不是吗。
他们亲密,他们订婚,不是迟早会有孩子的吗。
我不难过……我只是难过……我的墨宝,他究竟还能不能被救出来?
我心疼他,被他的爸爸,一次又一次的放弃,忘记,美色之下抛诸脑后……”
她哭了,终于掉出眼泪。
祝遥遥心痛至极的抱住她,紧紧地用手臂捆住她,“宁宁……我懂你的难受。
这个男人,他把希望,不断地在你面前掰碎。
他真是该死!
可是我突然冷静下来,想了想,厉北琛不至于连母亲的仇都不顾及,和谢芷音滚床单啊。
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诡计?
或者,文英在说假话呢,谢芷音根本没有怀孕!
他们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赖上厉北琛,因为谢芷音这肯定是在自保啊。
她知道给沈阿姨捐献之后,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厉北琛会找她秋后算账。
所以她妖言惑众,编造自己怀孕了……”
温宁知道,祝遥遥还是想安慰她。
她悲冷讽刺的摇摇头,眼神里清寒如潭,“不会是假的。
遥遥,我爸的特助说,谢芷音在这个关口没去谢氏上班,这些天都在家里静养。
呵,什么事需要静养?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
她真的怀孕了。”
“但也不一定真的是厉北琛的孩子啊!”祝遥遥冷静下来后,仍攥着一丝希望。.
“是不是,还要紧吗?”
温宁的表情,沁润在冰水里,失去起伏,眼神盯着电视屏幕:“本台记者了解到,厉氏财阀厉老爷已经出面,与谢夫人协商,他们正在联络大少,大少究竟有没有虐待谢二小姐,我们会跟进报道,给舆论愤怒的网友们,一个解答……”
温宁垂下眼睛,眸眶染笑,“文英唱了一出好戏。
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