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琛,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温宁接到电话,闪过诧异。
厉北琛薄唇紧抿,“我给你买了外伤药膏,森洋说这是最好的,见效很快,你脸上的伤抹个一两天应该就不疼了。”
“……”他怎么知道了?
温宁秀眉紧拧,很快就明白了,估计是两个小不点看到她脸肿了,转头就告诉厉北琛了。
她眸光微暗,语气不太自然,“我自己用了中草药敷着,已经不疼了。”
“中药来效果哪有那么快,你的药没有我的好,你出来,我帮你上药。”
厉北琛语气坚持。
温宁一阵头疼,想起这一巴掌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才挨的,“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我自己的中药不比你买的药水好?全天下就你买的东西最好吗。
厉北琛,算我拜托你了,别再来纠缠我了。
每一次惹上你,我就没好事。”
“……对不起。宁宁。李承聿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那天晚上你在浴室帮我那件事,他才对你家暴的?”厉北琛嗓音泛出沉沉的寒意,心痛地问。
温宁怔了下。
以为他只是得知自己受伤了。
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李承聿打她这件事。
她心思微乱,不想节外生枝,尤其是深知他冷酷的脾气,“你别瞎猜了,不是因为你……”
“宝贝,你别再骗我了。”厉北琛嗓音温柔,但目光却见彻寒意,“我昨天去谢氏找过你,徐特助说你没去上班,你是不是前天晚上被他打了这才躲着没出来?”
他越说越愤怒,长指攥紧,“李承聿这个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厉北琛……你疯了吗。”温宁害怕的立刻吼出声,以他的脾气,他说不定还真会冲过去和李承聿打起来,可他现在落魄的身份,打了人肯定会坐牢,他到底明不明白?
“你别去!”
“我没疯,我就是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心爱的女人被人打了,我没可能容忍这个贱人,我把药放在你家门口了,你记得来拿。”
他高大的身躯俯下,把药水仔细放在门口边上,转身用力关上车门。
温宁心急的跑到窗户边一看,见他侧脸狠戾如刀,真是要去动手的样子。
她爆了句粗口,赶紧下楼追出去,快步挡在开了几米远的车前,“你干什么?你别去,我下来了还不行吗!”
厉北琛一个急刹,幸好他油门踩得不快。
远光灯一闪,将女人纤细的身影几乎照透彻了。
她出来的太急,身上的睡衣吊带都没穿外套,右边高肿的小脸在灯下照得清楚无比,厉北琛目光盯着,心疼的差点要碎了。
他赶紧大步下车,脱下大衣将夜色里茕茕孑立的她裹住,一双宽臂把她扣入怀里,低头目光杀人般,“李承聿竟敢把你打成这样,王八蛋。”
温宁触及他猩红的眼神。
垂头拧眉,嗓音裹着冷气变得很颤,“厉北琛,你不要去找他了。”.
他根本不理。
她只好带着祈求急急道,“这也不全是他的错,你还不明白吗,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浴室里那样……都会忍受不了的。”
“我当时中药了。”厉北琛寒声,想起那悱恻的一幕,他眼底幽深。
压着浓浓的深情,温柔挑起她的下巴,很内疚,“都怪我。宁宁,要不是我中药,你何须不忍心那样救我……是我的错,你一定很痛吧?”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触摸她的半边脸。
温宁的肌肤被抚慰到,温温地滚烫起来,她心脏一颤,几乎委屈的马上要流泪,但她告诫自己,不要吃厉北琛这一套,她偏头清冷地躲开了。
啪——
厉北琛一巴掌狠狠扇向自己的脸。
温宁吃惊的看向他迅速红起来的左脸,还有破裂的唇角,“你在发什么疯啊?”
男人目光漆黑沉冷,执起她的小手,摸向他的脸,“这样我就和你一样了,我在感受你的痛。宝贝,只要能让你好过一点的,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温宁一阵无言,望着他深情不倦的漆黑眉目,她瑟缩的后退了两步。
厉北琛不许,趁机一把扣住她纤弱的腰肢,将她完全纳入怀里。
温宁本就无力,一番折腾下来紧张的冷汗淋漓,趴在他的胸膛里都动不了。
冷风阵阵吹着她背脊的汗,连同丝质的吊带睡裙也吹了起来。
厉北琛大手往下,轻轻压住她的腿,幽沉叹气,“宁宁,你和李承聿离婚吧,他根本配不上你!胆敢伤害你,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温宁被他温暖的体温裹着,有一瞬间的呆滞。
但她很快回过神,懊恼的咬唇,推开他,“我自己有什么决定,不需要你来干涉,你快放开我,大晚上孤男寡女的,要是被舅舅和小楠看见了,我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要是再传到李承聿的耳朵里,你就不怕他再打我吗?”
“他敢!”厉北琛沉怒。
但听到她的话,还是心底一紧,轻轻放开了她。
虽然很想就这样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