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白色西装完美得衬托着精瘦修长的身躯,在婚礼上实在太耀眼。
祝遥遥的记忆中,他平时穿黑色较多,有时候会穿的很休闲,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低调年轻的大佬,看着虽然吊儿郎当,却英俊得令人炫目。
此时此刻,忽略他那阴翳的表情,他的外表被白色西服柔和得儒雅清润,险些让她坠入某种梦幻里。
可她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很轻很轻。
生怕这样两个人独处的时光是个梦,一碰就破碎掉了,胃疼让她悄悄地咬着唇。
说来也奇怪,她的肚子里已经没有……孩子了,为何还会有发呕?
祝遥遥蹙着眉,最后还是把原因归结到肆意颠簸的直升机上了。
一个俯冲,下落。
直升机停靠在海边,打眼看去,碧绿的海湾上有一幢纯白色的房子。
小栋别墅,因为天色有些阴沉,白色的外墙显得更刺眼些。
霍凌抬动长腿,迈开跳下机舱,桨旋划起的巨大风波卷着男人凌厉的短发,他一副无框眼镜,衬得那张脸冷欲皙白,轮廓分明。
他转过身来,盯着还愣在飞机里的祝遥遥。
前座开飞机的驾驶员已经识相地离开了!
令人窒息的尴尬中,祝遥遥仿佛不能承受他冷冷的视线,她赶紧起身,脚踏到机舱外,在台阶上试探了一下,能不能顺利跳下去——
这时,高大的男人已经撑臂,一下子就把她拽了下来。
“啊……”祝遥遥失声尖叫,半秒后声音又消弭在了喉咙里,霍凌的臂膀修长有力,别看那白色西装裹得那么瘦削,他一下子就把女人卡在腋下,抱了下来。
祝遥遥盘起的头发,在他胸膛里蹭掉了,垂散下来,乌黑而浓稠。
她有一头自然卷像瀑布一样的秀发,很长,绕着她那张清澈干净的小脸,多少有点像一个布娃娃,唇红齿白,捧着怕碎了。
霍凌的眼梢幽暗,定定一瞥她,沉郁的目光又很快调开。
祝遥遥感觉到他情绪还是很差,气氛诡冷,她马上从他臂弯里站直,抬起手捋清着被风吹的肆乱的头发。
喉咙里像是堵了铅块,可她依然不得不开口,带着一抹小心翼翼,“霍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没理她,直升机桨旋停了下来,风声也止住。
他身上浓郁的男人气息复苏,干净清冽地朝祝遥遥拂来。
他转身就走,朝着那栋白色房子出发。
祝遥遥站在原地,不肯向他妥协,皱着眉乞求他,“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们还是回去吧!”
婚礼现场因他惊世骇俗的举动,留下那么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该怎么办?
世人包括霍老爷子,如何能容忍得了他们?
祝遥遥没有他那种凌然傲物的勇气,从婚宴现场被他按头宣誓到被他挟持掳走,她都没有选择,也不敢反抗,唯恐让他更难堪。
可如果这是一场短暂的私奔的美梦,那么现在梦也该结束了。
成年人,真的能胡作非为吗?
“霍凌,你听我说……”
男人长腿一步不停,抵作她的三步,他不肯回头。
祝遥遥无可奈何,只能追上去,试图将他狂妄崩腾的理智拉回来,“霍凌,霍凌!你不该把你的母亲把你的家人都撇在那里,让他们受到整个榕城豪门人士的嘲弄。还有,我小璎桃也落下了,我必须回去……”
“温宁会管她的。”
霍凌余光冷淡的扫了她眼,站立在小别墅的台阶上,修长手指从裤袋里掏出,摁指纹开门。
他甚是从容,更有几分不经意。
祝遥遥拧着秀眉,觉得他这样漫不经心的状态,更让她害怕,不可揣摩,她吸了口气,望着他镜片下黑瞿石般的眸子,“我们不能这样,躲起来,让全城人看笑话。”
“我怎么样你了吗?”他掀来一眼。
眸光宛如黑洞,邃邃地冷盯着她。
祝遥遥口舌打结,被他盯得脸庞微微泛起红晕,“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进去!”他不废话,冷唇薄情。
祝遥遥摇头,“你放我走。”
“惩罚还没开始,你想走?”霍凌嗤的一声笑,镜片闪烁过冷光。
祝遥遥怔住,感觉他话里有话,也有很重的冷意,她有些忐忑,“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他大掌贴着背脊,给一把推进了屋子里!
新房子的味道,带着简洁而冰冷的气息,客厅里没有挂传统昂贵的水晶灯,只有几盏嵌入屋顶的洞灯,极简风格。
往右边是整面270环海的落地窗,景致绝佳,能看到外面海湾下的海水似在拍打着玻璃,视觉令人惊心动魄。
祝遥遥却听不到任何海水的声音,宽阔有回声的屋子里,种种冰冷的氛围都让她感到不安,她盯着自己还没有换的鞋子。
男人玉树临风,站在门口,他穿着白色皮鞋,也没有换鞋的打算。
高大的身影拖出一抹长长的影子,挨到祝遥遥的脚尖了。
她只能开口,“这是你的房子吗?”
“我饿了。”霍凌再度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