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捂着白狐狸的嘴,离开了。
白狐狸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显然还很不甘心。新船说
它看到温岚,就好像看到当初弱小无助的自己。同样是一个狐狸窝的狐狸崽子,它只是多了一条尾巴,就被父母视为不详的怪物。
父母害怕它伤害弟弟妹妹,直接把年幼的白狐狸给扔到森林里自生自灭。如果不是侥幸遇到主人,现在白狐狸都轮回几万次了。
温岚站在门口,目送苏暖和那只吵闹的白狐狸离去,她露出浅淡又满足的笑容。
至少在这枯燥无聊被忽略的岁月里,还有人关心过她。
哪怕苏暖和她不太熟。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却如阳光般温暖她的心田。
不知何时,苏靳言出现在温岚身边:“小岚,我会抽空请柳叶导师给你治病。你明明旧伤未愈,还在逞强!要是被外面人知道,我这个未婚夫的脸往哪里搁!”
他是温岚的未婚夫,却不知道未婚妻旧伤未愈,这有损他的脸面。
温岚歪头,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未婚夫:“我旧伤未愈,你不心疼,只觉得我让你丢脸吗?”
连苏暖一个外人,都看出来她身上有伤。
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未婚夫,为什么就看不出来了?
被苏暖当众戳破,苏靳言第一个念头不是心疼,反而责怪温岚让他丢了面子...
面对未婚妻的职责,苏靳言心里不是滋味:“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是你未婚夫,不是外人,你不是小孩子,不要这么任性。”
温岚的心好像被刀子使劲戳了两刀。
血淋淋的,难受到极点。
当初被血灵袭击,温岚用尽全力才击退血灵,自己也被咬伤。但苏靳言和温家父母赶来时,所有人都在关心昏迷的温桑。
她该怎么说?
她难道该大声告诉所有人:你们不要看妹妹,能不能看看我?我伤口也很疼,我也怕痛。
她说不出口。
但凡分出一点点关心给她,她也不至于孤零零在角落里养伤。
温岚嘴角张了张,看着近在咫尺的未婚夫,她忽然想,要不然这次自己也任性一点。于是她罕见地,主动开口:“靳言,明天你陪我去找柳叶导师,让他帮我看看伤口——”
话音未落,客厅里传来温母的尖叫:“桑桑她晕过去了!靳言,你赶紧带桑桑去医院看看!”
原来温桑她得知姐姐重伤未愈,心怀愧疚,居然“伤心过度”晕倒了。
这可急坏了温家夫妇,温母心疼地眼泪直掉,甚至心里对温岚有些许的埋怨。
如果不是温岚故意隐瞒伤情,温桑哪里会担心地晕倒?
苏靳言立刻进屋,抱着晕厥的温桑大步出门。
温家夫妇紧随其后,满脸紧张地跟着苏靳言上了车,迅速朝附近的医院飞驰而去。从头到尾,都没人注意到门口的温岚。
夕阳如血。
温岚孤零零站在门口,晚风吹得她头发散乱,遮住她微微泛红的眼睛。
她指尖抚上脖子上的旧伤,喃喃道:
“真疼啊。”
可惜没人听见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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