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魔祖的态度,让蓝蛇感到困惑。
他已经十三年没见过黑风魔祖了,记忆在十三年的折磨里变得模糊不清。
蓝蛇眯起眼,怔怔看向黑风魔祖:“我、我是谁?”
黑风扬并没有隐瞒,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抓起桌上的烧鸡啃两口:“你本名叫睚眦,是一只蛟龙。主人陨落后,我们四大护法想办法救主人,但被神族那帮狗日东西阻拦,复活主人的计划失败了。帮我们的火神陨落,孔雀死了,九尾肉身炸了,我差点死翘翘,是你把重伤的我带回主人的山海阁。”M..
“你为了给我疗伤,把三千年的修为渡给我,从蛟龙退化成蛇。”
“我把你放在蛇蛋里,每天晚上都抱着蛇蛋睡觉,用我的体温孵蛋。我孵了你接近三千年!终于啊,皇天不负有心人,十四年前你破壳了!”
“结果你自作主张跑去人族刺杀季家的小孩子,被季家老祖抓住,关进地下实验室。我和季家老祖做了交易,他才肯把你放出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去刺杀季家的季小风,那小孩有什么特殊之处?”
黑风叽叽咕咕讲完,狐疑望向蓝蛇——哦不,他是睚眦。
睚眦一双冰冷蓝眸闪过沉思,缓慢摇头。
他忘记了。
忘记为什么要杀季小风。
他只知道,季小风很特殊。
他甚至连黑风魔祖口中的“主人”都记不起来。
黑风将崖紫带到山海阁最顶层,那是一个幽静的雅室,纤尘不染。黑风熟练地取出抹布,给桌椅擦灰:“这是主人最喜欢的房间,她经常在这里和火神喝酒——你看墙上那副画,还是人族火神送给主人的。”
睚眦目光流转,打量那副画,心头涌起奇怪的触动。
画卷内容是一场宴会:
【溪水潺潺,一棵巨大的古树生长在溪边。郁郁葱葱的大树下,一群人在溪边喝酒,喝得东倒西歪,酩酊大醉。
红衣女子趴在树枝上睡觉,似乎随时要掉下来。树下有个白衣青年伸出手,准备接掉下树枝的红衣女子。
树下的汉白玉长桌,有个青年喝醉酒趴在桌上睡觉,旁边有个古装年轻男子脱下外套,将外套披在青年身上。
白狐狸在吃烧鸡,蛟龙和黑牛在溪边玩水,孔雀在跳舞。画卷右下角还有个女子,手拿酒瓶,似乎准备给大家送酒。】
睚眦盯着这幅画,久久未动。
黑风指指画上的人物:“主人喝醉了爬上树睡觉,神族那家伙在树下准备偷袭主人——趴在桌子上的火神,他是人王的弟弟。给火神披外套的是药神,药神应该是神族唯一的好人,他和火神是好朋友。”
那时候神魔两族关系还不算太差。
火神生辰,魔尊、神界少主和药神来给他过生日,众人喝得醉醺醺。
睚眦内心触动,脑海里闪过模模糊糊的记忆碎片,他下意识问:“我们的主人...还活着?”
黑风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遗憾地摇头:“我也希望主人活着,希望渺茫。人界出现一只疑似九尾转世的白狐狸,我派人把它带回来。”
如果人界那只白狐狸是九尾转世,或许还有复活主人的希望。
黑风拍拍睚眦的肩膀:“哥们,你在人界受苦了!接下来咱们在山海阁修炼,争取早点恢复修为和记忆。将来我们打串神界,给主人报仇!”
黑风至今记得主人死亡时的惨状。
主人和神族之主大战三日,不死不休。
神族那家伙一剑刺穿主人的神魂,主人临死前,还试图咬死神族的混蛋...
黑风擦擦眼角的泪水,抓住蓝蛇的胳膊,一起迈入山海阁的高层阁楼:“人族有个可怕的野心家,睚眦老兄,我需要你尽快变强,和我一起保护魔界。”
...
...
望仙台。
四大学院闹哄哄打了一架,个人赛依然准时开始。
季小风咬一口青果子:“望江第一个上风清扬,他是五阶高段修士,小爷上场和他打。”
马耀祖下意识说:“你行吗?”
季小风小俊脸严肃:“男人哪能够不行!”
岂料登场之前,沈云斜忽然上前拦住季小风:“这一局我上场。”
马耀祖:???
季小风:???
连苏暖也诧异地望过来,沈云斜的修为一直是个谜,忽高忽低变幻莫测。
季小风皱起小眉毛,不太赞同地说:“沈老邪,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能打赢风清扬?”
沈云斜坦诚回答:“不能。”
季小风想翻白眼:“你都打不赢风清扬,那你干嘛要代替小爷我上场啊!田忌赛马只是说说而已,该打的比赛还是要打。”
沈云斜直接开口:“河伯长老刚才给我发消息,九尾是神兽的消息已经在上面传开了,真仙对九尾很感兴趣。潜伏在帝都的魔修蠢蠢欲动,我想出一个保护暖暖和九尾的计划,亟需实施——时间来不及了,我打完这场比赛就去布局。”
白帐篷里陷入安静。
大家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白狐狸瞬间跳起来,惊恐不已:“啥?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