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合适吗?”八级游仙面露难色。 梁家庄的防御大阵,其实分好些个等级——三、级的警戒,能防住初阶灵仙的攻打,但是这三、级,也有轻重。 高端防御,就是能扛住灵仙初阶的最强攻击,但是低端,就是灵仙初阶的普通攻击。 梁明礼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有一定的理论依据。 他认为就算陈太忠能杀死费球,但攻击强度,也未必能有多高——多半是传言说所说的偷袭所致,而且,那费球不过是个没根脚的散修,且又才晋阶二级灵仙,战力很令人怀疑。 甚至费球到底死没死,那还是两说呢,没准只是被重创了,躲在什么地方舔伤口。 他认为,陈太忠强的不过是隐身和神识,攻击力嘛……八级游仙,能有多少攻击力? 没有人知道,陈太忠的攻击力异常恐怖,在正面的攻击中,击碎了梁明心祭出的灵器盾牌——非常遗憾的是,知**已经死了。 梁明心临死之前想说来着,最终没能开口,而他这个灵器,藏得异常隐秘,以至于梁家绝大多数人都不知情,梁家老祖梁明正也不知道。 此役有个七级游仙逃了回来,不过丫显然是“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 看守阵法的八级游仙,倒是有点忐忑,他一边降低防护阵法的防御,一边请示,“这是咱梁家护庄大阵,低端防御,是否低了?” “你让他打破大阵,给我看一看,”梁明礼双手往身后一背,施施然转身向门外走去,“倒不信这个邪了。” 就在此刻,“砰”地一声大响传来,有人惊呼,“防护阵破了!” 陈太忠真的没想破防护阵,庄子里讨论的时候,他正拎着长枪四处走,见到面前一块菜地,似乎是没什么防护,说不得全力一枪戳了过去。 他对防护阵有一种误解,总觉得外力逼迫得狠了,防护阵的消耗才会更大——没压迫,岂不就是没有消耗? 陈太忠的想法并没有错,但这防护大阵,跟普通防御阵并不一样,只说梁家庄这么大面积,一个阵法要护住全部,那消耗跟护住一个人或者一个小院,没法比。 只说流水消耗,就是不得了的,再加上此刻天上下雨,也带给防御阵一些压力,哪里会在意他这么几击? 但是陈太忠并不知道这个,每一次出枪,还是要竭尽全力,不为破阵,只为消耗对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他不知道,庄里也不知道,不成想这一枪出去,居然打破了大阵! 他愣住了,操持阵法的人也愣住了。 下一刻,阵法这里的八级游仙火速调整防御等级,陈太忠却是狂风一般,刮进了村子。 那些小陷阱什么的,阻挡一些偷鸡摸狗的蟊贼还可以,真挡不住他全力一冲。 警讯声再次长鸣,各个庄院内刷刷地冲出数条黑影来,奔着他就迎了上来。 “一群土鸡瓦狗!”陈太忠长笑一声,手里长枪就迎了上去。 冲上来的全是四五级的游仙,六级的都很少见,真是连他一枪都接不下来。 但是这些人依旧红着眼,玩了命地往上冲,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居所,这里有他们的妻儿老小,有他们挚爱的亲朋。 短短几分钟之内,陈太忠的面前已经横尸十七八具,他甚至没有时间去砍掉对方的头。 当他将枪尖刺进一个纤细的身躯时,才猛然发现,这仅仅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坚毅和疯狂。 是不是有点以大欺小了?难得地,陈太忠的心里,居然生出了这个念头。 “录儿!”有人悲恸地大叫一声,然后一道雪亮的刀光,冲着陈太忠匹练一般砍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做出错误决策的梁明礼,他才匆匆赶来,就看到七支的希望,惨死在对方的枪下,一时间睚眦欲裂,“卑微的蝼蚁,你必须死啊啊~” “老贼,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死的,”陈太忠也认出了来人,新仇旧怨加在一起,登时就让他忘记了那一丝不忍。 既然他说过,要当着对方屠戮梁家子弟,那么他一定要做到。 所以他故意躲着这个九级游仙,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中阶游仙身上,饶有兴致地追杀这些小人物,一点都没有高手的觉悟。 而梁明礼只能跟在他身后,睚眦欲裂地追杀着,不过对方的身法实在有些诡异,走位也极其飘忽,他一时间还真无法奈何对方,倒是因为用力过猛,好悬误伤了一个梁家子弟。 在陈太忠兴致勃勃地追杀另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的时候,一条青色丝带无声无息地绕向他的脖颈,然后是一声冷哼,“以大欺小,你还要脸吗?” “鼠辈你终于出来了,”陈太忠的长枪势头已尽,收不回来,手里却又多出一根锏来,迎上了那一根丝带。 刚才他杀性大发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感受到,身边除了那个持刀的九级游仙,还隐隐有点什么威胁,现在隐患露头,他想也不想,直接使出了得自费球的兵器。 不成想那丝带煞是诡异,轻飘飘地不受力,裹住了锏身,丝带的头继续向陈太忠的脖颈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