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起刚才公子班说过的话,明显可以推断出芽芽的年龄应该是和公子易一样大,他们两个应该是一对龙凤胎。
只是不知道为何公子易像个正常小孩儿一样长大了,但芽芽却永远停留在三岁小孩儿的模样,不论是心智还是身形。
若这件事情发生在修仙界,阿蘅并不会觉得有多奇怪。
修仙界的修士修炼方法千奇百怪,修士们的爱好也各不相同,有那种喜欢一直维持着小孩儿模样的修士常常借着自己的外表招摇撞骗的事在前,阿蘅倒是习以为常。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个几乎没有灵气的凡人间,又怎么会有人能够一直维持着三岁小孩儿模样呢?
想必这凡间也有修士的存在!
阿蘅能感受到公子易兄妹二人身上的血脉高度一致,若是凭借修士辨识人气息的手段,几乎都分不清楚二人到底谁是谁。
修士会千变万化,但凡人不会。所以公子易兄妹二人的区别从外观上来看,还算是挺大。
唔~
阿蘅一边思索着,一边舔了舔自己微微炸起的毛毛,不知不觉的就舔到了抱住阿蘅的小手上。
柔软的倒刺一下一下的剐蹭着芽芽的手指,有点儿微微的刺痛。
不过这点儿小痛倒是唤回了芽芽飘忽的注意力,对于芽芽这种常年经历各种痛苦的人来说,手指上这点儿轻微的刺痛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夜已经深了,屋外狂风大作,暴雨未停。留在祠堂里监督大少爷的几个下人已经交替过一班了,祠堂里的灯油和烛火都几乎燃尽。
“又下他娘的雨了,这老天还要不要人活了!”一个身形高壮粗犷的小厮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嘴上不停的骂着。
旁边一个看着瘦高瘦高精明的像是猴子一样的小厮连忙用手肘捅了捅壮汉,提示道,
“小声点儿,你可别说了!老实待着,你要是整出什么幺蛾子,咱们可都得受罪!”
壮汉拧了一把被暴雨打湿的衣裳,眼神阴狠的撇了一眼端正跪在祠堂里的大少爷。
哼!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好好享受不好吗?非要作死!
瘦猴连忙给壮汉使了个眼神,里面的大少爷再怎么着都是大少爷,和咱们这种只能在外边守着的下人可不一样,你可不要犯糊涂!
眼见着壮汉都开始幻想要是自己是大少爷会怎么样享受的生活了,瘦猴不得不赶紧提醒他。
在大户人家家里做活,最要不得的就是生出些杂七杂八的心思。
正当两人还在进行思想斗争的时候,一阵阴冷的狂风吹过,瞬间祠堂里的所有灯火一尽熄灭,暗红色丝绸帘子被雨水打湿,倒是像极了沾染过鲜血之后的样子。
咚~
沉闷的一声响起,虽然在狂风暴雨的噪音声中并不算明显,但猫猫的听力自然格外敏锐。
阿蘅定睛一看,原本跪在祠堂正中央的公子易无意识的晕倒在地上,忽明忽暗的雷电闪光映在公子易脸上,衬的他的脸格外的瘦削。
怎么没声了?
刚才祠堂外还在说话的两个人不仅声音没了,连气息都没了。紧紧抱着阿蘅的芽芽也没了一丝丝动静,连呼吸都微弱的可怜。
阿蘅觉得奇怪,便试探性的从柜子缝里挤出来,还好猫猫身子柔软似水,就那么一丁点儿的缝,她都能挤出去。
温热的爪垫触碰到冰凉微湿的地面上还有点儿难受,阿蘅每走一步就不自觉的甩了甩爪子。
阿蘅到处观察了一下,见着垂下的帘子都下意识的挠了两下,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跳到摆放着公子家族列祖列宗的牌位的供桌之上。
供桌之上从高到低的牌位至少有数百个,而一个家族上千年有那么多辈的人,自然不可能人人都能进宗祠,所以这上面摆着的定是公子家族中做出巨大贡献的人。
只是身为猫猫的阿蘅可认不出这些弯弯曲曲像是蚯蚓一样的字,只是爪子下意识的就想推倒一些牌位来玩。
小猫咪可不知道这样做会是大不道的事情,小猫咪只觉得这样做很开心。
明明阿蘅可以灵活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碰到那些牌位,可是她偏要贱兮兮的用身子、尾巴去推倒一些。
光是推倒了还不够,还要坐在摆着香炉和贡品的最高位上,梳理梳理自己的毛发,耀武扬威地接受着来自于公子家族族人的供奉。
她坐的端正,脑袋骄傲的上扬着,四个爪子乖巧的并着,尾巴也听话的蜷在身后,乍一看好像这个祠堂就是专门为她建造的一样。
过了一下瘾之后,傲娇的小猫咪又开始迈着猫步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了。..
阿蘅待在猫猫身体里更多的时候还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举一动都不受她的控制,只有偶尔才能顺随自己的心意做出一些举动。
真是奇怪,供奉了这么多祖先牌位的祠堂不应该不受重视,而公子家族的祠堂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仔细都能闻到一丝丝腐朽的味道。
那种腐朽的味道不仅仅是从那些年久失修的木制家具上传出来的,更是从那供奉着列祖列宗牌位的墙面传出来的。
若是平时,这股奇异的味道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