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容临这样的男人,或许除了小时候,一直以来都是被追捧的存在。
天赋和身份的加持,容临几乎就没有什么想要但又得不到的。
面对玉姬,他向来也是自信的。
若是以前,容临大有把握能将玉姬牢牢的攥在手里。
柔弱的飞鸟在被恶徒折断翅膀之后,自发的会对救助它的人产生好感。
无微不至的关怀加上隐形但又密不透风的网,足以让折翼的飞鸟放下警惕。..
容临一直在放纵鬼续的疯病。
难道是他想要鬼续好吗?
并不是。
容临只想让鬼续的疯病到达一种无法控制的地步,然后用鬼续的手,折断玉姬的双翼。
让玉姬再无飞翔的能力!
他在鬼续和月姬身上同时种下了同心蛊。
在容临的引导下,鬼续会产生一种月姬能够缓解他痛苦的错觉,实际上每每都仍旧需要大开杀戒。
每次的尸体都由容临派人偷偷运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那个人选是月姬呢?
自然是他看月姬不顺眼,想找个机会教训她了。
其实那个人选是谁都可以,只是那个时候月姬恰好犯事到了容临面前,惹了容临不快而已。
再加上月姬身上那股奇怪的力量,有种脱离他控制的感觉,他并不想将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留在身边。
既然看月姬那么不爽,那么就干脆将她送到鬼续身边去好了。
看着一个人走上自以为的顶峰,被高高的捧起,再狠狠的摔下来,这多么美妙啊!
容临其实暂时还没有将同心蛊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毕竟还不是时候呢~
能同时作用于玄巫部落之人和鬼族的蛊虫可不好培养,他也就这么一对。
当然要将最佳效果放到最重要的时候啦~
见玉姬如今对自己还无感,容临并不着急。
他在等,等到玉姬主动投向他怀抱的那一天。
容临白皙的脸庞泛着薄红,背着身不去看玉姬的赤身裸体,像是十分不好意思一样。
玉姬并未多想,只是觉得以巫祭大人那样的性格也很正常。
“大人,我还要多久能出来?”玉姬语调平淡,手心掬了一小捧药汤,放在鼻下嗅了嗅。
确实没有什么不该放的。
容临的声音都因为有些紧张而略微颤抖,“已经……已经可以了……我……刚刚就是想要扶你出来的!”
或许因为紧张过度,最后半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由于容临是背对着玉姬的,以至于玉姬压根就没有看到容临面上压根一点儿紧张的神色都没有。
甚至容临的表情比平常还要放松。
说完那句话,容临便脚步飞快的离开了,好像是极其羞涩的样子。
玉姬精神和身体都极其疲惫,压根就没有心思去想容临的表现合不合理。
事已至此,她现在不过是鬼续的阶下囚,还活着就已经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她以为,像鬼续那样的人,定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鬼续怎么可能能容忍自己背叛他?
然而现实就是,她不仅活下来了,还活的好好的,甚至还有人替她治病。
玉姬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渐渐的将自己整个人沉入药浴之中。
久日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她每天几乎都在面临各式各样的战斗,以至于现在突然清闲下来,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想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都疲软无力。
这条路走的真的太累了,累到几乎看不见任何的希望。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蒸腾而起的水雾附在她长而密的睫毛上,又逐渐转化为水珠,缓缓坠落。
几乎都有点儿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水珠还是眼泪。
暖洋洋的药浴滋润着她的身体,周围环境安全,她不禁放松了心神。
一片迷蒙之中,她好像隐约之间听到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女声,在呼唤着。
“宝宝……蘅宝宝……小蘅……阿蘅……”
阿蘅……阿蘅?
阿蘅是谁?
阿蘅是谁?
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名字,她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阿蘅到底是谁!
也不知何时,她突然想起来了一切,阿蘅是她,玉姬也是她,她叫姬玉蘅!
溯源镜之外的世界,也就姬玉蘅从小生存的世界里,那面原本满是细碎裂纹的溯源镜正在以极缓的速度自动修复。
溯源镜内的世界就像是修仙界的对立面,道德、世俗、法则都不存在,只有无尽的厮杀。
可是有一天,溯源镜生出了器灵,开始有了自我意识。
器灵也想像外界一样,有一套完整的秩序,黑白平衡。
因为厮杀的最后结果就会是毁灭。
溯源镜器灵不想毁灭,所以只能选择裂出时空缝隙,从而吸一些镜外之人去改变那个世界。
改变一个世界到底有多难?
就连身为溯源镜器灵的它,自己都无法做到。
光是几个人又怎么能够轻易做到呢?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