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阿蘅刚刚进入秘境之中,那边的蔺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合着的的双眼瞬间睁开。
他的两根手指凭空一夹,一张黄色的符纸突然出现在他手中,瞬间符纸自燃消失。
而符纸之中传达的信息却已经传达进了蔺容的脑海。
“天泉魔族乍现,速来!”
蔺容知道,能由那位传来求助的消息,想必天泉的情况实在是不妙。
最近糟心的事越来越多了呀~
蔺容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随手扔下龟甲,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大凶。
比看见大凶这样的预兆更令蔺容烦躁的是,他内心那股莫名其妙的心魔。
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消失,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蔺容自认一直以来没有什么能够过多引起他情绪变化的。
在修炼路上,蔺容也是无比的顺利,有如神助。
像他这样的人生赢家能有什么烦心事,以至于烦忧到产生心魔的程度呢?
就连蔺容自己都不明白。
“罢了,就去天泉看看吧。哦,对了,可以顺路去看看小徒弟!”
蔺容喃喃道,完全没有想过要和还在宗门里的停风打个招呼。
……
大喇喇占了天泉的君宴万分烦躁的泡着。
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的另一部分分身不见了,现在他已经算不上一个完整的魔了,只能在他最讨厌的天池里泡着。
要说为什么好好的一个魔尊还非要在灵气最为充裕的天池里泡着才能好,那自然是和他的出身有关了。
君宴大敞着衣领,清晰可见的腹肌纹路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湿透了的黑衣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肌肉上。
一旁的矮茶几上摆着天山独有的天山雪酒,烤雪兔、烤雪狼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嘎吱嘎吱,几声清脆的踩雪声响起,君宴头上的兽耳不自觉地动了动。
君宴都不需要睁开眼睛,光是老远就闻见的味道,就足以辨别出来人是谁了。
“好久不见。”蔺容依旧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他脸上挂着一抹无懈可击的浅笑,像是脾气极好的样子。.
等蔺容走近君宴了,湿漉漉的天泉水将蔺容的衣摆打湿,显然衣摆主人并没有在意的意思。
蔺容走到矮茶几的另一头,随意的席地而坐。
他坐下的那处地面瞬间凝结成为寒冰。
“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在魔族待着吗?”
蔺容也不看君宴,随手拿起一旁的酒碗,倒了一碗满满当当的天山雪酒,一口尽数饮下。
君宴显然一副习惯了的样子,随手撕下一只兔腿,不顾形象的啃咬起来。
“呵!”君宴冷哼一声。
“我才应该来问你吧,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我另一半的气息?”
蔺容听见这话也不免被狠狠呛了一下,白皙的俊脸泛起一层薄红。
“咳咳~另一半?你疯了?”
后知后觉的君宴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歧义,空着的那只手不耐烦的挠了挠头。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你身上有我另一部分分身的气息!”君宴据理力争道。
蔺容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是当话就要到嘴边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来了近日自己的不对劲。
他近日来脑海里总是划过一些奇怪的记忆片段,但过一会儿之后再要回想,头脑便是一片空白。
有时候心也会隐隐作痛,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难过之情萦绕。
可他自己的身体和记忆又在告诉他,那是他的心魔,他已经消除了。
直到今天君宴提起,他才将这些可疑点联系在一起。
就好像一直以来,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阻拦着他一样。
君宴说出的话无比认真,蔺容自然也没有当做玩笑。
两人这会儿对视一眼,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麻烦。
蔺容在不知何时拔除心魔的同时,君宴突发奇想,将自己分成几半去历劫玩玩。
谁能想到缥缈无依的心魔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不知何时附到了君宴分身的身上。
君宴和蔺容其实是同根同源,同为凶兽梼杌和魔女之子。
只不过这两种力量都太过强大,若是一人继承一种倒还算好,偏生两人都继承了父母的两种血脉。
魔女和梼杌又都不是个心善的,也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感情。
于是他们就做起了给两人换血脉的疯狂举动。
换血脉是成功了的,君宴完整地继承了魔女的魔族血脉,而蔺容则继承了梼杌的血脉。
可事情并不是那么完美的,生来较为虚弱的蔺容竟然无法使用梼杌的力量!
而君宴倒像是完美的继承了魔女和梼杌的强大力量,即使两人已经换了血脉。
长大点儿的蔺容选择离开魔族,而去了修仙界。
虚弱的蔺容被天衍宗老祖宗捡到,收为徒弟。
蔺容自从修行人类法术之后,修为像是坐了火箭一样,上涨的飞快,远超常人。
而君宴则是依旧待在魔族领地里,杀遍了那些曾经歧视他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