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话,让殷九浑身血液一滞。
好家伙,他到现在竟然都不死心,还想趁着自己放松警惕之际露出马脚。
可是,这怎么可能!
殷九眼眸深处闪过一片冷色,然而出口的话,却是激动异常。
“祖,祖父,您说什么?您说我那小叔还活在世上?那您赶紧派人去找啊!”
殷九说着语气一转,继续惆怅失落道:
“哎,听当初伺候过我祖母的老妇说,我那小叔一出生,就被当时那个侯爷说是个死胎因此带走了,就连我祖母都没有过他一面。
这么些年,就是活着,也怕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指不定过得多苦呢,祖父既然已经得到消息,那您一定要早点将他找回来。”
殷九说话的当头,帝君一直瞅着殷九,然殷九眼里除了希冀和担忧,再无其他。
他看了殷九好一会了,久到殷九疑惑地叫了他一声,他才回神。
“呵,祖父也就是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想着你们应该是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现在看来,还得祖父再多派些人去找了。但愿,他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一定活着,我相信小叔一定还好好活着。
毕竟,那些害得我们一家人七零八落,受尽苦难的人,还好好活在这世上,没有受到报应,祖父您说呢?”
殷九盯着帝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目光,像是带着冰碴子。
“嗯,九儿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祖父就先回去了。等你受封公主的日子,祖父亲自为你颁发圣旨。”
从殷九这儿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帝君便不再耽搁时间,随意说了一声后便抬步离开了。
临近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百里夙才快步离去。
百里夙一双露出在外面的眼睛毫无波澜,只是微微弯腰示意。
“小小姐,刚才是我的疏忽,请您责罚。”
等帝君的气息彻底消失,百里夙走到殷九跟前歉意道。
殷九知道他为何道歉,可她知道,在这座皇宫里,没有人能挡住帝君的步伐。
毕竟,这座皇宫姓殷。
因此,她无法,更不能责备百里夙什么。
虽然殷九不清楚百里夙和百里未央是什么关系,可凭着百里夙姓百里,凭着帝君都叫他一声叔叔,她就更加没有身份去说百里夙什么。
因此,殷九勾唇笑道:
“夙爷爷,这不怪您。再说了,帝君是我祖父,他来找我无可厚非,您不必多心。”
殷九说着脸色变了变,接着话头一转:
“除非……”
后面的话,她迟疑了一瞬便又从喉咙里吞了下去。
因为她知道,百里未央没有告诉她的,百里夙也不会告诉她。
她此问,也是多此一举,平白添了一份尴尬和不自在,还不如保持现在这种平衡状态就好。
因此,她看着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百里夙,补充道:
“没什么,谢谢百里爷爷了,百里爷爷您下去吧。”
等百里夙一走,殷九摇头一笑,她突然发现,她们这称呼貌似不对。
不过,也无所谓了,随意各论各就好。
回到玉蓬宫的帝君,挥手间大殿里的摆件灰飞烟灭。
下头躬身垂头的天一,脚下瞬间犹如有千斤重。
“传出去,就说十天后本帝君要亲自为新寻找来的公主行册封礼。
这消息,一定要盖过太后的消息,先一步传到荒域去。”
想到太后放出的消息,天一瞬间就明白了帝君的意思。
然而想到他得到的消息,天一抬头看了帝君一眼,然后忐忑道:
“可是帝君,太后那边刚让人测算好了日子,说是在半月之后,咱们这么做……”
“呵,无碍。计划不变,你去吧。”
天一得令,快速退了出去。
帝君看着一片狼藉的大殿冷笑,想起太后特意派去保护殷九的百里夙,眼里一片阴霾。
他的母后,这是把他当成洪水猛兽防着了。
她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一点儿的信任,更何况其他。
包括她大张旗鼓地给殷九举行宴会,以及册封礼,他不难猜到她想要做什么。
“呵,呵呵……很好,你们都很好!”
帝君面色狰狞,阴沉的冷笑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
第二天殷九从修炼中收功后,接到了从太后那边传来的消息。
她的册封礼,定在了十天后。
而三天后,是为她和皇族子弟,以及世家子弟举行的宴会。
对此,殷九不得不感叹一声皇族人的西效率真高。
鉴于帝君对小叔的执着,殷九现在只能心里着急,却是哪儿也不敢乱跑。
在皇宫里,帝君尚且碍于百里未央的情面,从而对她“手下留情”。
要是在外面,她怕是直接就被帝君抓去给搜魂了。
到时就算成为一个傻子,也是没有一点证据指明是帝君干的。
而且,除了百里未央估计其他人也没人会怀疑帝君会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