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肯定是因为这几年您和将军一直没有出现在人眼前,所以他们就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还说什么糖和盐一样,全部要归为朝廷。
我呸,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奴婢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换个由头明目张胆的抢劫罢了。
这几年咱们府里赚的盆满钵满,眼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制糖这块肥肉呢。等制糖收归为朝廷,最终肯定会是那些世家大族把持。
这几年外面已经陆续冒出来了好多家制糖的小作坊,可惜,他们始终没有摸索到精粹,制的糖发焦发黄,远比不上咱们糖厂的糖。
若不然,他们也不用费尽心思找明目收了咱们的糖厂。”
茯苓巴拉巴拉,一会儿的功夫秃噜了一大堆。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出来了。
说完,她一脸愤愤地看向殷九,结果就看到殷九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还挂着笑意。
“小姐~~~”茯苓不满地瞪了瞪眼睛,“您有没有听到奴婢的话啊,您就说,这事要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他们要,就上交呗。反正这些年挣的银钱,也够养家里的人,以及那些退下来的老兵了。
而且,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地,开不了厂以后就当地主好了。”看着茯苓一脸的不甘心,殷九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茂盛的竹子,继续道,“我和爹以后来这里的次数怕是越来越少了,爹爹大将军的余威,以及我那几个朋友背后的相助,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消失不见。
以后,你们终究得靠自己生活。有些东西,你们终究是太过弱小守不住的。
趁现在他们感觉有亏欠之际,直接将制糖的方子献给朝廷,卖朝廷一个好。”
“小姐,那咱们就这么交上去了,不得亏死啊。那方子,可是您拿出来的呢。”
想到将制糖的方子就这么拱手让人,茯苓是真的很不甘心。
这几年糖厂赚了多少银钱,她最清楚不过了。
可以说,是真的日进斗金。
殷九听罢,勾唇一笑,“糖是什么制造的?”
“甜菜啊,还有甘蔗!”茯苓不假思索说道。
“甜菜和甘蔗要人种吧,既然糖厂开不成了,那咱们就趁机做朝廷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
种植这么多年,最好的甜菜种子和甘蔗种子都在咱们手上,种植技术也数咱家最强。我不信朝廷会放弃咱们的原材料,那些当官的,怕是只管收钱,谁种地他们才不关心呢。
用制糖的秘方换取一个原材料的供应商,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茯苓啊,咱们家现在是有钱又有人,那些退伍战士虽说都是老弱病残,可经过这几年的休养,拉出来也是一支不得了的队伍。
若有心人故意挑拨,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咱们家怕是大厦将倾,只能落的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在这里生活,就得遵循这里的生存规律。”
“啪啪啪……说得好,小姐说的好!”
殷九话落,立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的李掌柜拍着手掌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小姐,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李管家听闻殷九回来的消息急匆匆从糖厂赶过来,刚才不想打断殷九的话,所以在门口听了个全乎。
“李管家别来无恙啊,我看您越来越年轻了呢。”
殷九示意李管家坐下,李管家诚惶诚恐,推脱了一会儿终究是不敌殷九的热情,屁股虚虚落在椅子边沿处。
“小姐刚才讲的,老奴听到了,老奴也有此想法。这几年,咱们家的势头太旺了,怕是碍了许多人的眼了。在这么下去,怕是危矣。明日,老奴就将小姐的意思传下去,是该做出取舍的时候了。”
“您老睿智,决定就好。”殷九笑道。
家里有这些能干的人在,她很放心,也很欣慰。
“那里,小姐您折煞老奴了。”
李管家看着殷九,眼里光芒四射。
他言简意赅,将殷家的生意以及这几年发生的大事挑紧要的给殷九说了一遍。
殷九听罢,心里一阵感慨。
想来家里人这些年,因为他们这几个主人的不在,一路走来也是如履薄冰。
李管家汇报完事情,才一脸兴奋地离开了。
茯苓看天晚了,也不好再待着,便跟在李管家走了出去。
“小姐,奴婢就在隔壁的院子,您有事就叫我啊。”
走到门口,她又依着门,探头依依不舍地说道。
殷九笑着点头。
她纠正了好几次家里下人的自称,可惜他们一直改不过来,殷九也就不再管了。
两人走后没一会儿,殷苍回来了。
“祖父,您去哪里了?”
殷九好奇问了一声。
之前,殷苍说了一声想出去转转就离开了,直到现在殷九才看到他的人。
“村里村外,还有县城。”
殷苍回答的很潦草,兴致也不高。
他没有说的是,他重点去的地方,是老殷家人所在的村落。
想到那家人的情况,殷苍脸色一片阴沉了。
他本来打算去报仇的,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