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梅格尼市机场附近的一间CLUB。

海默尔小姐提出的交易条件不算过分，却让酷拉皮卡皱起眉头，“换一个条件。”

莎拉.海默尔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睛：“只是半年的占卜。”

这对诺斯拉家族的大小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却可以得到她感兴趣的宝物，何乐而不为呢？

问题就在这里了......

酷拉皮卡思考着回绝的措辞，在诺斯拉家族没有重新站稳脚跟之前，妮翁失去占卜能力这件事不宜曝光, 否则会引来一大批小家族的围剿。

“可以。”就在酷拉皮卡思考的间隙，和他同行的妮翁开口了：“不过，我现在就要拿到火红眼。”

呃？！

妮翁，她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

酷拉皮卡瞳孔震动，不过他很快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莎拉.海默尔一口同意：“没问题。”

她说着对自己的手下招手示意，让他把东西拿过来。

火红眼对莎拉来说, 只是一件新奇的收藏品而已，她很乐意用来交换世界上最珍贵的情报。

有什么东西能比未来的信息更具价值呢？尤其是在这个家族继承人抉择的关键节点。

莎拉的手下很快将一对火红眼端了过来, 酷拉皮卡的呼吸不自觉乱了。

看着那双眼睛，他的情绪一瞬间无比复杂，无法自控地变了脸色。

妮翁从那人手里接过装在玻璃罐里的火红眼, 小心翼翼放在酷拉皮卡面前：“看一下是不是真的。”

酷拉皮卡双手放在玻璃罐上, 低下头努力抑制着心里的悲伤, “嗯，是真的。”

那就好,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

偶尔，也让她来保护一下他吧！

妮翁看向莎拉.海默尔，“我的规矩你肯定听说过，在纸上写上你的名字、生日、血型, 附上照片，每个月我会把占卜结果发给你。当然，为表诚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这个月的。”

她说完看了下四周，“唔，有纸笔吗？”

莎拉眼神兴奋，看向手下，手下会意地递上纸笔。

她接过后，唰唰唰迅速写下自己的信息。

“现在要照片吗？”她抬头看向妮翁。

妮翁摇摇头，“当面占卜，不需要照片。”

莎拉了然笑了笑，把自己写好的东西递过来。

旁边的酷拉皮卡身体紧绷，眼睛死死盯着所有人的动静，已经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妮翁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据他猜测，她的念能力应该已经恢复了。

但，万一呢？

妮翁手中的笔转动了几圈，手臂上念气爆发，总是闭着眼睛的念兽出现，两只爪子抓着她的手开始书写。

酷拉皮卡眼睛微眯，是她曾经使用过的占卜能力没错。

妮翁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书写占卜诗的时候，妮翁一般会仰着头双眼放空。

围观她占卜过程的莎拉.海默尔见状更信服了，百分百准确的占卜就应该是这样，这不应是人类的能力，而是某个不明存在借这位诺斯拉大小姐的手呈现给世人。

四段占卜诗书写完毕。

“好了。”妮翁把纸推到桌子对面，“剩下的五次我会每月按时奉上，保持联系。”

莎拉比了个OK的手势，迫不及待看起了占卜文。

......

走出CLUB的大门，酷拉皮卡抱着放在盒子里的火红眼和妮翁并肩往回走。

“你的占卜能力什么时候恢复的？”他看向妮翁眼神复杂。

妮翁背着手，舔了下嘴唇有些忐忑，“我中枪的那段时间。亚里沙说我在手术过程中心跳停止过，我猜那种接近于死而复生的过程，让我的念能力回来了。”

“你知道念？”酷拉皮卡诧异。

“很奇怪吗？”妮翁笑了笑，“我身边来来去去的念能力保镖这么多，总有那么几个当我是傻瓜，在我面前毫不收敛。”

她是很聪明，连他也被她骗到了。

“念能力恢复的事情，为什么隐瞒？”他有些艰涩地开口，是因为想要成全他吗？

“我告诉过你的呀！不想沦为黑手党趋吉避凶的工具。”妮翁偏头看向他，“我喜欢占卜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获得幸福。”

酷拉皮卡双眼滚烫，他眨眨眼低下头，“谢谢。”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但至少，他想保护她随心而活。

......

回到诺斯拉家族的地盘，两人第一时间去了那个废弃教堂改造的会晤中心。

酷拉皮卡抱着火红眼，去了那间他早就准备好的半地下的祷告室。

不同于妮翁猜想中难以抑制的愤怒、痛苦，他一步步走下台阶的背影，让她感受到的反而是安宁与清澈。

他是她见过的最坚定也最温柔的人，妮翁在台阶上坐下，双手捧着脸安静等待着。

祷告室里，酷拉皮卡把第一双族人的眼睛放到祭台上的鲜花前，点上蜡烛。

“我祈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能与他们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