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各持长矛、长刀,掩护火器手、弓箭手上前,对着官军中间位置一阵乱打,试图逼退他们。”
“但明军很是坚韧,无论骑兵步兵,迎战时都毫不畏惧。他们主帅也在中军军前,亲自带人往来驰突。元人集中火力射击,那个燕王的大旗都被流弹打断。但官军也没慌乱,反而还在继续作战。更多的骑兵进入了战场,绕过焦灼的前线,开始进攻我们。”
“元将于是传令,让军队展开。中军向左,后军向后,迎击敌骑。俺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不如一鼓作气,反过来从两边冲击官军。中军那些人实力不行,但俺手下,应该还是能凑出些人的。”
“两军向两侧展开之后,俺派人嘱咐左军那边的人不要动,自己这边,让大和尚他们带着步军,继续向右前方前进。又抽调出各部,骑马、骑驴的乡亲一千余人,下马牵着坐骑,跟在步卒之后。”
“官军果然也派人拦截,他们那边确实有不少蒙古人,能看出衣甲不大一样。这些人甲胄更轻,动作更快,向更远的地方绕过去,准备打俺们这个军阵的侧后。不过他们没看到这边情况,就过于草率地绕过来了。等他们来到阵侧后,俺摇起旗,让众人上马。俺叫上老仙姑帮忙击鼓,自己拿着枪,领着上千人一起冲过去。”
“胡骑措手不及,被俺们打散了。一些人冲过来抵抗,俺当头一枪,刺死一个当官的,众乡亲很受鼓舞,鼓噪着冲上去,砍翻了一众鞑靼兵。其他敌人见势不妙,立刻拨转马头跑了。”
“俺赶紧招呼大伙别追了,转头向官军后面扑过去。失去了这股胡骑,后面的人还没跟上来,正好是个时机。另外,还摇旗给大和尚他们,快步向前,先堵住官军变阵的位置。”
“这一招狠啊。”王大喇嘛赞叹道:“姑娘确实是大才,能抓准这个时机。那明军是怎么对付的?”
“明军大阵没什么变化,估计也是知道现在变阵有点晚了,反而容易出问题。但他们后军也分出人,准备迎过来。同时,官军主将也带着亲兵,从中军那边,跑到俺们这一翼来了。”
“俺觉得,如果转头拦他们,情况就危险了。官军的精骑肯定很难打,就算拖住他们,和步军一起攻击,估计也很难在官军后军上来之前,就击溃这些人。所以,俺又摇旗传信,下令步军第一行,各队变直队,快步走变冲锋,一定要黏住这些人。俺带着骑兵,先把他们的后军撵走,然后回头过来,把这支骑兵和其他支援的人打掉。”
“步军前行有两千人,各执长枪,齐齐冲上来。俺在前边回头看,都觉得声势浩大。寻常的骑手,看见这种情况,一般只能躲避。就算不怕,也必须认真迎敌,没法分心。然而,官军却不管他们,从阵前一掠而过。这些人不但马术娴熟,胆子也极大,根本不管侧后方的威胁,擦着大阵滑过,直冲着俺这边来了。”
“他们马速也快,很快靠近这边。俺一眼就看出,已经来不及再按之前的计划走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回头去救。结果,俺这边,头刚转过来,官军骑兵就一头撞在俺们马军末尾,还和步军衔接的地方。那边的骑驴老乡和拿长枪的步军,连忙去围攻他们,但官军太强,反而把大伙给杀散了。”
“俺看现在已经来不及,索性不去让步军调整。等他们继续前进,可以敌人后军碰上。这些骑兵,只能俺自己顶住了。俺就让老仙姑再击鼓,迎上官军——他们改为负责主攻,俺们改为纠缠。”
“但说实话,俺这会儿也看出来了,手下这帮乡亲,怕是很难顶住。不过接近时,俺发现,官军已经把旗杆子换好,又有给举起来了——那个藩王居然亲自跑这边,冲阵来了。”
“啊?燕王自己跑过来了?”王大喇嘛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
“俺估计是。”唐赛儿点点头:“虽然很麻烦,但俺当时马上就想到,这估计是唯一的翻盘机会了。如果能在阵前打败此人,哪怕暂时吓他一下,逼他后退,官军都得集中去保护他。这样,多少能得到喘息,指不定还有抽身的机会。所以,俺驱马就朝那边冲过去了。”
“那藩王是个黑壮汉子,衣甲挺显眼的。周围的亲兵倒是真不太多,俺赶紧喊大家一起上。结果,那人真迎上来,俺架枪想刺过去,但那人身长力大,动作还快,伸手一枪,先捅了过来。”
“俺尽量扭身去闪,但这一下还是擦过衣甲,枪柄打在身上,把俺砸得差点直接栽下来。整个脑袋七晕八素的,都没心思想别的了,勉强抱着马,跑向远处。那汉子还转头望这边,大着嗓门喊‘贼将怎还有个娃娃?’看了两眼,转头去驱赶后头的马军了。”
“这样啊……”王大喇嘛和彼得神父面面相觑:“那之后呢?”
“就没有之后了。俺们马军给这伙人杀散了,大伙四处乱跑。俺想回去召集他们,但老仙姑赶过来,啥也没说,就把身上包袱给俺,让俺别打了,先自己快走。”唐赛儿叹了口气:
“俺不乐意,但老仙姑丢掉鼓,抽了俺一巴掌,扯掉俺的披风,自己裹上,就回身迎敌去了。俺只好往后跑。之后,俺就没见过她。”
“这边一片大乱,步军也没顶住。俺们左后方,又有一支官军骑兵,不知道是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