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都几十年了,我们罗马的基础教育水平,也还是这个凑凑乎乎的状态呢……”
“相比起来,中原那边的基础实在是太好了。”他叹了口气:“我当初听古人感慨,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觉得是不是吹过头了。但了解了泰西的情况,才感觉这样的人真的难得。”
“是这样啊。我之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总感觉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史恪承认道。
“多借鉴一下历史,总是没错的。”郭康评价道。
“当年孔夫子去成周进修,从周天子的图书馆里,抄走了一批作品。按理说,这本身就是违反礼制的,他却明知故犯,不知怎么说服了图书馆的管理者,把这些典籍传入民间。后来王子朝之乱,周王室的典籍从此散轶,这批带出来的部分反而流传开,成了后来的教材。”
“之后的诸子百家,很多都接受过儒家的教育。他们采用的文献,也都是源自周王室的经典。所以即使是百家争鸣的时代,大家的基本思想也是相同的,都在追求礼记所说的‘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后世历史的发展,也正是这个方向。而希腊这么多先贤、哲人,却始终没有做到。他们空有普罗米修斯的神话,却没有这一群文化上的‘盗火者’啊。”
“孔子和苏格拉底都没能实现政治理想,一个逃亡,一个身死。但荀子的徒弟们,却比亚里士多德的徒弟们,创造出了更加深远的影响。我在想,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他转头对欧多西娅说:“你能想到黄巢出现的问题,对历史应该已经琢磨得比较深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要是历史经验也没法解决问题,孔子和苏格拉底都没教过怎么办呢?”欧多西娅问。
“那你自己研究啊。我不就也在自己研究么。”郭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