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还挺多的,不算特别。”
“这样啊……”
朱文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和大家一起,开始计算需要的补给数量和补充补给的位置。
不过他们这边,工作还是相对简单的。
叙利亚地区的罗马领土,虽然控制时间不长,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半送来的,但依然称得上稳固,采购物资也比较方便。
郭康一开始也不太理解当地人这种甚至有点过分的热情,但在叙利亚行军的时候,有人带他去看了帖木儿当年留下的人头塔。那座塔不算太大,不过没有像京观那样覆土,而是一层土,一层骷髅,整整齐齐地垒起来,因此视觉效果颇为震撼。
据当地人说,这是帖木儿军队洗劫了附近的村镇,留下来的,算是比较小的一个。附近最大的那座,在北方的阿勒颇。当时帖木儿派出使者到叙利亚,要求当地守军投降,结果使者反而被守军杀死了。帖木儿震怒,发兵打破城池,将城里两万多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杀死,首级堆成了一座巨塔。至今,城市外面,那座塔还在呢。
当地人似乎没见过京观,也是第一次见到人头塔,因此直接吓傻了。马穆鲁克苏丹发现打不过,直接跑路回了埃及,西奈半岛以北的各城,发现自己没人保护,几乎都投靠了紫帐汗国。
后来,埃及马穆鲁克虽然想过反攻,但这十几年来,政局动荡就没停过。到最后,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当地领主,甚至敢公开对抗苏丹。当地的马穆鲁克也已经实际独立,最后干脆和埃及的苏丹打了一仗,把他活捉了。
那次,依然是靠罗马方面调停,才把苏丹放了出来,但不久之后,苏丹就被来路不明的刺客刺杀。此后,才出现了现在这个“埃米尔钦点哈里发兼任苏丹”的诡异情况。
也是因为如此,虽然大马士革以南的地区,紫帐汗国就没有多少实际控制能力了。但行军通过的时候,各地领主和商会依然十分欢迎,甚至热情到了让郭康觉得有些夸张的地步。现在队伍还没出发,就有很多商人找上门揽生意。军团只要制定好计划,提前派出军需官,租用当地人的仓库,就足够完成任务了。
郭康一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之前一次宴会,哈菲兹喝多了,就给他们吐槽过当地人的这种行为。
哈菲兹说,他在这里带兵,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很了解这帮人的秉性。叙利亚和东边的两河、波斯人一样,都是十分古老的族群,有着很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自然,也就有了众多经验——多到只有专门研究历史的学者,才能搞清楚这些问题,反正他自己是不懂的。
但是,这些人又很弱小,不怎么会打仗。他们的辉煌时期,已经过去太久了,现在没有人觉得他们有什么战斗力——包括他们自己。
因此,这些人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文化氛围。
这里到处都是见风使舵的投机客,欺软怕硬的小人,和左右逢源的墙头草。一方面,他们对于自己的历史文化很是自豪,总是带着股傲慢,觉得自己比其他“野蛮民族”高出一等;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有自信,相反,另一方面,他们其实也很自卑,对于自己的力量全无信心,稍微遇到强大些的人,就忙着下跪磕头,主动迎合对方,给人家服务。那种所谓自豪,不过是一种自我吹嘘和安慰的手段罢了。估计,这也是环境使然。不是这样的人,就无法在这个四战之地,生存下来吧。所以,这些叙利亚人,对罗马恭敬乃至谄媚,才是正常情况。毕竟周围这一圈,罗马人已经是最仁慈的统治者了,至少能保住他们的小命。哪天这些人要是不听话,也完全不用担心。找个老皇叔那样的人,让他们都进人头塔。剩下的人,自然就知道该尊敬谁了。
哈菲兹还说,这也是为什么,他和他的同僚一直坚持传统,只从山区购买奴隶,补充部队,而从不征召当地人。
勇士是一种珍贵资源,并不是到处都有的。他们这个文化氛围里,就容不下勇士的存在。就算胡大赐福他们,让他们中间产生了一位英雄,也肯定会被其他人出卖坑害。除非有人能整体扭转这种文化氛围,改变整个族群的习俗——但指望这种事情,还不如指望马赫迪出来呢。
相比起来,他老家山区的居民,虽然大多没什么文化,但至少勇敢而朴实,有正常的羞耻心,不是那种滑头滑脑的废物。还是这样的人,才更可靠。
郭康觉得,这好像也有些道理。
在他那个世界的历史上,虽然一直试图说情请降,但帖木儿并没有理会,大军没有遇到多少阻拦,就攻入了大马士革。城里有数万人被杀,连那个作为原典的倭马亚礼拜寺,都被帖木儿手下的圣战士们放火烧掉了。寺内躲避兵灾的老弱妇孺,也全都被一并烧死。幸存的壮年男女也都被卖做奴隶,工匠则被掠往撒马尔罕。
虽然这次躲过了兵灾,但战争威胁并没有远离,那些近在咫尺的突厥军头有多残暴,大家都清楚的很。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这么老实吧。
之后的几天里,果然有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前来。随着军队南下,行军甚至越来越轻松了。
从大马士革到开罗,也是一条古老而热门的商路,虽然政治上已经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