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吴王一系回去呢?”
“这种事情,你我都无法预料。”道衍和尚摇摇头,说:“只能到时候,看陛下的意思了。”
“这个法兰西回回的公主,我至今不知道名分是什么。这也不是我肆意妄为,想管吴王的家事,实在是事情已经闹大,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常千户开始倒苦水:“因为这个问题不止我们在关注,人家那个公主也不傻。这种问题,她自己也知道。”
“她来这里没多久,就开始四处活动,明显是想争夺这个名分,借此经营自己的势力。我手下的校尉,调查了法国王室的背景,发现他们这家的女人,也是历来就很能折腾的。这回,也不知道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她和马王妃挤兑起来了吗?”道衍和尚问。
“暂时还没有,但我感觉是早晚的事情。”常千户如实说:“这公主的能力手腕,看起来并不弱。短短的这段时间,就拉拢了不少人士,包括之前因为法国内乱,流亡过来的贵人,和在这里经营产业的法国人、意大利人。她身边,已经迅速形成一个围绕自己的团体了。”
“这也正常。法国是泰西的大国,法国王室的家族也是这里最古老、最庞大的贵人世家。”道衍和尚说:“别说意大利,连东欧这边,他们都多有介入。虽然是女子,但这里的贵妇也有参政传统,对很多势力来说,这公主也是‘奇货可居’的对象。”
“是啊,所以才麻烦。”常千户摇摇头:“按我们的了解,吴世子这些年来,一直都只能努力维持。除了凑出几十个草莽出身的家丁,并没有经营起多少势力。他和罗马汗廷,也就是有些私人交情,没见有什么政治上的合作。至于马王妃,更是常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
道衍和尚点点头,看起来对此倒是不奇怪。
“这件事,我们也一样没办法。只能等吴王自己回来管了。”他淡淡地说,看起来不是太关心。
“吴王我估计也管不住……”常千户无奈地嘀咕道:“这一大堆事儿的起因,就是吴王跑到法国,非要给人当客卿,指点人家削藩。最后,却差点把自己都给削没了。不但丢了首都,自己也被人追捕,匆忙到打扮成教士连夜出逃才躲掉。”
“反正,看起来,吴王殿下似乎也……不太适合这边的政治格局吧。”常千户稍微客气了点,说道:“我怀疑这个公主搞起事来,他也管不住……”
“那他应该不止不适合这边。”道衍和尚也吐槽了一句,看起来也不太看好吴王的样子。
“我们这边,距离遥远,报一次信,来往都得半年,很多时候是真的来不及。所以陛下特许我等便宜行事,从我自己,到事情,大部分也都是我们自己解决了。”常千户对他说。
“但这种事情,确实超出了我的能力,也超出了职权的范围。您也没有带来新的命令,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只能先收集情报,再派人回国告知,等陛下定夺了。”
“北镇抚司按规定,本就可以上报陛下。你们认为有必要报告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无权过问的。”道衍和尚颇为圆滑地把话题避了过去。
“虽说如此,我们执行公务,也得有个重点。自己智、力不足,请人指点也是必要的,毕竟大家都有使命在身,都是为了大明。”常千户倒也早有准备,说道:“尤其是这件事,牵扯等级颇高,干系重大。‘老家’那边很可能会做出对策,调整我们这边的权限和分配的资源。师父您不也有一众要事需要安排么?为了大家今后做事方便,还是请您多指点下吧。”
这话明显说动了老和尚,他略微思忖,说道:“我还是觉得,这也确实不是大事。与其现在报告,不如等这一轮事情过去,看看情况。”
“之前陛下不止一次下达诏书,要求各个藩王遵守法律,约束自己和家人。然而,还是有藩王不听劝告,违反法度。再三警告无用后,陛下在朝会上告诉大家,必须严肃处置。而且,这也不是他自己不顾兄弟情谊,而是太祖皇帝就已经叮嘱过的。”
“原来,太祖在位时,就痛感一些藩王肆意行事,但又碍于父子情面,没有严加处理。只是不少藩王实在跋扈,经常为非作歹,也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所以就专门编纂了一本《御制纪非录》,把藩王不法行为记录下来。那时,这记录还没有公开发布,只是藏于宫中,准备用来警示他们。”
“陛下也一直看重兄弟情谊,太祖要处罚诸王时,还曾经为几人求情过。但公事面前,也只能以天下为重。因此,他追究罪责最重的周王、秦王的责任,把当年太祖记录的罪行也一并公布,以示没有偏私。”
“周王和秦王,在太祖时就被处罚过,这次也没有办法辩解。陛下依照太祖时的故事,将二王流放,削减两藩封地、人口,命其世子接管祭祀。”
“二王服罪,周王再次被流放到西南,令黔国公监管;秦王流放北方,令燕王监管。其他有罪的藩王受到威慑,纷纷上表自责。于是天下都觉得陛下能兼顾公义和亲情,是合格的兄长。我来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