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阿哥用着早饭的时候就忽然对叶珂说道:“迁居的事辛苦你了,如今新府邸收拾妥当。正好我也能歇下来几天,明天咱们带上弘晖去庄子上踏春,松快一下。”
叶珂心里嘀咕这很可能是系统给四阿哥的新任务,就不知道去庄子踏春跟弘晖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让弘晖别一直绷紧神经,稍微放松一下?
思及此,叶珂没有不应的,还问道:“爷是打算带上谁,后院的妹妹们都带上吗?”
以前他们住在宫里,除了四阿哥要出去办差,其他人出去的机会少,如今出宫建府,出门就要容易得多。
叶珂回来后在宫里住了一个月,那窄小的屋子就跟蜗居没什么两样。
而且各家院子挨得近,墙壁又不隔音,声音大点都能听见。
不像如今贝勒府那么宽敞,各家院子都分开老远,她是再也不必听着别人各种声音。
叶珂尚且如此,她跟四阿哥住着还是最宽敞的一间,其他人住的就更窄,也就更憋屈。
难得迁居到宫外,后院的人巴不得也能出去走一走。
四阿哥从来不是偏心之人,想必会带上一大家子去。
他这次却摇头道:“既是打算犒劳你,这回只带着你和弘晖去庄子上走走,下回再带其他人就好。”
反正如今住在宫外,出去比以往容易,也不可能只出这么一回。
这次他们几个去庄子,下回再去才带上后院其他人就好。
叶珂笑着应下,又听四阿哥道:“去庄子的事就不必你来操心了,只让人收拾点平日用的东西。弘晖也是大孩子了,身边人都是伺候多时,他们看着收拾就行。”
“至于出行,让苏培盛和春嬷嬷看着办就好。”
这是完全不用叶珂沾手琐碎事,由四阿哥来安排,她乐得轻松,当然没有异议。
说完这件事,四阿哥就带着叶珂去了花厅。
那一对老夫妻已经来了,颇为忐忑给两人请安。
叶珂请他们坐下,又让人送上热茶,笑着寒暄几句,叫两夫妻放松了一点。
四阿哥这才开口问了起来,不外乎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学医术,擅长治什么。
大部分苏培盛已经打听过了,四阿哥再亲自问一遍,老夫妻的回答让他很满意。
尤其老大夫最擅长的是儿科,给弘晖调养就更合适了。
儿科这时候还叫哑科,因为孩子不会说话,或者说得含糊不清,很难表达出究竟哪里疼,又是怎么疼,全靠大夫的望闻问切来判断。
孩子的脉象还弱,不好摸出来,就更要靠大夫本身的医术和经验,所以极为少见。
他的夫人则是擅长妇科,给女子的身子骨调理方面也相当熟悉。
四阿哥提出最后一个疑问:“你们两位离开回春堂,是真的想去乡下养老吗?”
老大夫苦笑道:“这事对外不好说,在四阿哥面前不敢说谎。草民两夫妻当初是受回春堂东家的帮助,才能在京城立足,于是一直留在回春堂。只是老东家去年年底去世,新东家希望回春堂能有更年轻一些的大夫坐诊。”
叶珂是听出来了,他们两夫妻受了老东家的恩惠就一直留在回春堂。
但是老东家去世后,新东家嫌弃两人年纪大,打发他们离开。
两夫妻看在老东家的面上主动离开,免得坏了回春堂的名声,倒是有情有义。
四阿哥听着也很满意,看得出两人没说谎,于是当下拍板请他们留在府里。
两夫妻的年纪也不至于老到走不动,不能给人看病,离开回春堂正发愁要去哪里坐堂,如今四阿哥亲自跟他们见面请两人留下,他们立刻欢欢喜喜答应下来。
叶珂把老夫妻安置在西边前院的地方,离后院有一段距离,十分清净。
自是有婆子去收拾院子,两夫妻的行李早就收拾妥当,让人搬过来就行。
老大夫等弘晖一下课回府,就立刻上手把脉,琢磨一个调理身子的方子来。
叶珂就在旁边,看老大夫原本脸上还带着浅笑把脉,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都说不怕老中医笑,就怕他们低头沉默还没了笑容,吓得她都快要跳起来了。
四阿哥在旁边看着也开始皱眉,而且他见弘晖耷拉着脑袋,哪怕努力遮掩,也难掩失落郁闷的样子,就知道晚上那个古怪墙壁预言的话又灵验了。
该死的,宫里伺候的那些都是死人吗,任由别人嘲笑弘晖?
不过他也知道,能跟弘晖一起上课的都是皇亲贵胄,奴才们哪里敢劝,只怕恨不得捂着耳朵蒙着眼睛,当自己是聋子和瞎子。
好在老大夫没多久就收回手,脸上重新浮起温和的笑容问道:“大阿哥昨儿吃了不好克化的东西,今儿不疼了,但是还有点胀胀的对吗?”
虽说是昨天的事,但是老大夫在府外,府里的事是绝不可能传出去,足见他确实擅长儿科。
老大夫不但把脉出来了,还能说得如此精准,就是有点蔫蔫的弘晖都一脸惊讶和好奇:“确实如此,只是也不怎么难受。”
他总不能因为肚子还有点胀就不去上课,所以这事就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