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东西,又站在床边,脸上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但明显比之前多了一丝愉悦。
萧瓒冷眼瞪着她,见她问自己:“王爷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他没好气的答道,说完已经卷了被子在里侧躺下了。
容安翘了翘嘴角,自己去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在外侧铺好,然后吹了灯,脱鞋上床。
首战告捷,容安很满意,也很庆幸。
成婚前,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圆房这件事。
按照她的估算,萧瓒大概率是不会跟她圆房的,但也不排除他忍辱负重,做戏做全套,那她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名节这种东西,向来被女儿家视为比命还重要,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注定很没用,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她嫁人的那一刻起,清不清白,已经说不清了。
不过好在这一次,她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
她视萧瓒为跳板,而萧瓒视她为掩护,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比谁低一等。
这么想着,容安心满意足的睡了。
床里的人听着均匀的呼吸声,翻身坐了起来。
黑暗中,他眸光犀利的看着身旁的人。
比起自己在她手里吃了个小亏,他更惊讶于她的心态。
她的心态太好了,洞房夜被冷落不哭不闹不问,还主动配合,简直是过分的识趣。
这不太符合常理,但是他又想不出其中原因。
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既没有在他面前娇滴滴的委屈落泪,也不会跑去景帝面前告状。
对,李容安一看就不是那样的人,她看起来很稳重。
这么一想,萧瓒又躺了下来,只要她能一直这么识趣,他会考虑让她在燕北的日子好过一点。
……
第二天,容安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唤人进来的时候,当先进来的是两位嬷嬷,后面跟着紫苏和阿蛮。
两位嬷嬷径直走到床边,看见床上的元帕,两人对视一眼。
然后对着容安福身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容安反应过来,露出腼腆羞涩的笑意。
两位嬷嬷收了帕子便走了,看来是去宫里交差了。
紫苏和阿蛮也看见了,两人面露窃笑。
“对哦,我们以后要改口了,不能再叫小姐,要叫王妃。”紫苏兴奋的说道。
刚刚两位嬷嬷提醒了她。
“对对,叫王妃。”阿蛮也高兴的附和。
容安见两个小丫头这么高兴,不得不提醒她们:“称谓自然是要改的,燕王府比国公府的规矩更森严,你们要恪守礼仪,不可大意。”
紫苏和阿蛮郑重的点点头,道:“王妃放心,我们绝不给您丢脸惹麻烦。”
瞧着两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容安噗嗤笑了,倒也不用太严肃。
“对了,您身体怎么样,可有大碍?”阿蛮想起来问道。
她刚刚巡视了一圈她露在外面的皮肤,看起来并无不妥,就是不知内里……
容安明白她的意思,答道:“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
阿蛮和紫苏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王妃圆房后的状态和她们想象中的不同啊。
但是王妃说没事,她们也不好再问什么,而且她看起来确实很好。.
容安之所以没说实情是因为这会儿人多眼杂,隔墙有耳,而且看她们这么高兴,也不想扫她们的兴,将来有机会再言明吧。
“对了,王爷去哪了?”她岔开话题。
“王爷一大早就去练武场了。”紫苏答道。
容安点点头,心想他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因为他们还要去宫里谢恩。
……
萧瓒确实在练武场,刚刚练完剑。
他穿着一身黑色暗纹窄袖劲装,凌厉中带着迅猛,侍从递上一方帕子,他接过后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又扔了回去,然后大步朝等候在一旁的薛彦走去。
“怎么了?”他问道。
“西山那边出事了。”薛彦答道。
两人并肩朝前走,萧瓒又问:“出了何事?”
“裴侯遇刺。”
萧瓒剑眉微拧,但脚步未停,可见他并没有太过惊讶。
“伤的严重吗?”他又问。
“不知,”薛彦答道,“不过他府上那位老道已经连夜赶去西山了。”
“刺客抓到了吗?”
“有一个活口。”
“这样。”萧瓒哂笑了一声,“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隔山观虎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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