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道理我都懂,可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再说我蒙族撑死了也就是一只小鸟,如何和老鹰斗?
王爷,接下来,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本王说不管你们了吗?”萧瓒双臂抱胸看着他,“这件事虽然打着你蒙族的旗号,但是本王做的,本王就不会袖手旁观。”
蒙王听他这么说,长长松了一口气。
……
萧瓒从王帐里出来,看着头顶蔚蓝如洗的天空,不禁心情大好。
他大步朝自己的毡帐走去,身后跟着同样精神振奋的朱福通。
两人很快走到毡帐前,陈云舟还守在门口,萧瓒径直走了进去,身后朱福通已经兴奋的跟陈云舟说起了刚刚在王帐里发生的事情。
帐内,容安端坐在床边,看见萧瓒进来,用一种极少见的目光看着他。
她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再不济,也是温和的。
可现在她的表情是冷淡的,甚至带着责备,愤怒和失望。
萧瓒的一腔热情在她冰冷的注视下,慢慢冷却下来。
“怎么了?”他问。
“王爷猜不到吗?”容安看着他的眼睛,他刚进来时,眼中满是星光,可见他的欣喜。
可他的欣喜建立在别人的痛苦甚至生命之上。
萧瓒听她这么问,自然就猜到了。
他沉默不语,但却并不认为自己错了。
“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是知道的啊。”容安起身说道。
“我昨晚跟你说了那么多,医婆的推断是错的,不能按照她的治法,会出人命的,你说你都懂了。
可你明知道医婆去了王太后的帐中,你为何不阻止?”
容安真的很难过,为王太后的死感到难过,也为萧瓒的做法感到难过。
“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医婆折磨死了王太后,然后将王太后的死当成你策反蒙族人的契机,你怎么可以这样?”
面对容安毫不赞同的质问和难过的神情。.
萧瓒的心里哪还有半点喜悦,唯有淡淡的失落和遗憾。
遗憾自己不能和她分享大仇得报的欣喜,遗憾她不能理解自己的立场和做法。
“就算重来一次,本王依然毫不犹豫的这么做,因为很值。”他看着容安很平静的说道。
“我知道你很善良,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可我却没打算普度众生。
我只守护该我守护的人,其他人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冰冷又残酷的话从萧瓒嘴里说出来,让容安觉得一时难以接受,却又无从反驳。
她好像不认识他了一般,又或者从未真的认识过。
萧瓒的脸色变得刻板而冷漠,问道:“是谁告诉你的,陈云舟是吧?”
还不等容安反应,他已经大声叫了陈云舟的名字。
帐外的陈云舟和朱福通早已听见里面的争执,这会儿听见萧瓒叫人,两人便一起走了进去。
萧瓒转身看着陈云舟,神情严肃:“昨夜行事乃军中机密,你泄露给他人该当何罪?”
陈云舟心虚的垂头,拱手道:“末将知罪,请王爷责罚。”
容安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解释道:“不关陈大哥的事,是我逼问他的,你不要怪他。”
朱福通也头大的求情道:“王爷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又不是什么绝密。”
“什么叫军纪严谨,要本王重新教你们吗?”萧瓒冷着脸,“即使对方是王妃,是义妹,也不该是你泄露军机的借口。”
他铁了心寸步不让,看着陈云舟说道:“你犯下大忌,我燕北不留这样的蠢人,等回去你就给本王卷铺盖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陈云舟大惊,喊道:“王爷……”
可萧瓒一副我意已决的样子,绷着脸出了毡帐。
朱福通也被吓到了,等萧瓒走了才回过神来。
他急的跳脚,一边说道:“王爷从来没有如此严苛过,这是怎么了,原本挺值得高兴的一天。”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容安,忍不住劝道:“王妃,不是老朱说您,您也太妇人之仁了。
这蒙族王太后本就是垂死之人,现在她的死不但激反了蒙王,挽救了乌兰公主,还名正言顺的除掉了王爷的心腹大患,这真是死得其所,恐怕她老人家自己也是愿意的,您在这里较什么真啊。
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有不流血的成功?
这次只是巧妙的利用了一个外族老妇的死就除掉了汗王,已经是很大的胜利,您为什么要泼王爷冷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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