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舟从怀中拿出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簪子简约素雅,并没有镶嵌宝石。
通体是温润的羊脂玉,簪头雕刻了一簇精致可爱的茉莉花,这是他上次陪母亲妹妹逛街时看到的。
第一眼就相中了,后来又独自折回去买。
“这是我第一次买首饰,虽然不名贵,但我觉得很适合你。”陈云舟看着裴嘉敏有些忐忑的说道。
这支小簪和她头上的海螺珠相比,倒是普通了些。
裴嘉敏敏感的察觉了他语气中略微的不安,虽然自己很紧张,可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
簪子是温热的,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手指抚过那些栩栩如生的茉莉花,裴嘉敏的心间盈满了喜悦和无法言说的感动。
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谢谢,我特别喜欢。”她看着陈云舟腼腆的笑道。
此时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没有再各自避开,相互凝望的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不需要言说,但彼此都懂。
裴嘉敏最先招架不住,垂下头去,今天她已经很勇敢了。新船说
陈云舟也很开心,开心的不自觉嘴角上翘。
“我送你礼物,还未告知父母,不过我回去便会禀明。”他又说道。
因为之前不敢百分百的确定裴嘉敏会收下簪子,所以他没对任何人说。
想着若是被拒绝了,便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若是被接受了,那自然就要禀明父母了。
裴嘉敏红着脸点点头,她懂得,不禀明父母岂不是私相授受了。
“对了,我来后花园也是侯爷特许的。”陈云舟说道。
裴嘉敏抬头诧异的看着他,只见他笑的好不得意。
裴嘉敏的脸更红了,原来兄长什么都知道啊,而且他同意了。
一时间她觉得万分激动又满怀期待,她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午宴过后,陈家人打道回府,裴嘉敏也开开心心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宴笙今日心情很好,平时甚少喝酒的他,竟觉得午宴上意犹未尽。
魏青去书房找他的时候,正看见他独自坐在案前自斟自饮。
这样的侯爷真的不多见,不再像以前那样不苟言笑,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刻板。
现在的他,尤其是今日的他身上多了一丝风流洒脱,还有烟火气。
看得出来,他解禁了自己,正在逐步让自己变得像个正常人。
正思忖间,便听他问:“可是燕北来信了。”
“是的。”魏青答道,“早晨到的。”
现在燕北的来信对侯爷来说头等重要,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宾客一走,他就来禀报了。
“说了什么?”裴宴笙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信中说,燕王派人去晋阳接回了夫人,途中夫人被困于幽州城外的北运河边,燕王特地赶去迎接,还误将一个落水的女子当成夫人,奋不顾身的跳下水施救。”
魏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观察裴宴笙的脸色。
他原本怡然的神色,一点一点冷凝起来。
“回幽州后,夫人去看了阿湖,接着又与燕王同游梅林。”
裴宴笙剑眉微蹙,眼神漠然的盯着面前的酒壶,问道:“信中有提到她开不开心吗?”
魏青不敢隐瞒,“信中说夫人玩的很开心,还有,徐太妃已经离开王府,去了燕山行宫,据说这都是燕王的意思。”
魏青的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响,裴宴笙手里的酒杯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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