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但凡他娶了其他任何人,我都不至于这么绝望,可偏偏是你。”
容安凝眉看着她满脸自嘲的笑,感觉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陈知初确实满腹的心酸,从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震惊,到彻夜难眠的迷惘和伤心,到现在的自嘲和自弃。
她需要倾诉,而这个倾诉的对象,没有人比容安更合适。
“我喜欢他的事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她看着容安说道,“即便你后来嫁去了燕北,我也会写信和你诉说我的心事,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的。”
“我知道。”容安看着她点点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安抚。
“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我,”陈知初红着眼眶说道,“说什么年龄不合适,都是借口,我们明明同岁,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他从来没拿我当一回事。”
容安心中叹气,只觉得她天真的可怜,为何如今才悟出这个道理,从裴宴笙拒绝她的那天起,她在他眼中就什么都不是。
说句残忍的话,她和外面那些爱慕她的闺阁千金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因为和裴嘉敏的交情,甚至不出两天,他都会忘记了她这个人。
可是这么残忍的话,她没办法对陈知初说出口。
“我早说过,你们不合适,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容安安慰道。
“是啊,你早劝过我,说他心狠手辣,并非良人。”陈知初笑道,“可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啊?”
“知初,我有我的苦衷。”容安看着她说道。
很意外的,陈知初点点头,说道:“我信。”
“我信你有苦衷,是他逼迫你的,对吗?”她看着容安求证道。.
容安沉默的看着她,沉默代表了默认。
陈知初苦涩一笑,看着容安的眼神也带了一丝同情。
“你们都说我大大咧咧,可我不笨,从前你劝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他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你根本不喜欢他。
可他对你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
容安凝视着陈知初,她的神色是肯定而难过的。
“外面都在传,他在御前亲口承认了,他早就心悦于你,或许他一直等着这一天,你一和离,他就把你抢回来。”
容安深吸了一口气,无言以对。
陈知初继续说道:“去年他的生辰宴上,他不计较你的顶撞,还为你破例,当时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回首才知,那已经是偏爱了。”
陈知初说着伤心的掉了眼泪,“而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上蹿下跳的给他献殷情,回到家和父母斗智斗勇,不肯说亲,整日做着能嫁给他的春秋大梦,我真是个小丑啊。”
“知初,”容安握住她的手,给她递帕子,“想哭便哭罢,哭完就彻底忘了他。”
其实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单相思,受伤的注定只有那个付出了爱慕的人。
这件事,裴宴笙有错吗,显然没有,他没有招惹她,也没有给她丝毫的希望。
那陈知初有错吗,也没有,喜欢一个人是件美好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你,否则只能注定是一场悲剧了。
“容安,我真的好羡慕你啊。”陈知初泪眼朦胧的说道。
“我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做梦都想他的目光能在我身上停留。”
容安无声叹息,有苦说不出,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
陈知初在容安这里大哭了一场,蔫蔫的走了。
容安难受过后,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见了两波客人,容安也乏了,于是准备抄近路回玉笙居。
她知道后花园里有一处僻静的花圃,穿过花圃中的鹅卵石小径就能很快到达玉笙居的正门。
容安带着阿蛮静静的走在小径上,小径两侧是凭肩高的菱格木栅栏,栅栏上爬满了带刺的蔷薇,葱葱郁郁一片,小小的粉色花骨朵含苞待放,想来过些日子,这条小径将会花香四溢。
两人走着走着,忽听栅栏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刚刚我看见陈家小姐眼肿鼻子红的走了,怪可怜的。”
“能不伤心吗,做了一年的美梦被人戳破了,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是两个婢女的声音。
容安皱眉,停住了脚步,阿蛮也跟着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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