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青听了司琴的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结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她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僵在了脸上,看着面前郁郁寡欢、虚弱难过的韩雨柔,她怎么有脸笑呢。
自己确实躲过了一劫,可却把灾难送给了韩雨柔。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皇长子啊,陛下十分重视,现在孩子出了问题,这该如何是好。
“娘娘,您肚子里的小皇子真的保不住了吗,要不去请太医吧,太医们一定会想办法的。”孟书青说道。
韩雨柔认命般靠在床头,红着眼睛摇摇头,“本宫相信司琴的判断,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新船说
孟书青还想再劝,便听司琴说道:“小主,娘娘得了您这盆兰花,因为十分喜欢就放在内室里观赏,恰逢又是坐胎不稳的前三月,整日整夜生活在充斥着麝香的屋子里,您说还有救吗?”
孟书青听了脸色煞白,心中满是愧疚。
“再说娘娘为什么至今都没有请太医,小主还不明白娘娘的苦心吗?”司琴又说道。
孟书青愧疚的脸上有一丝迷茫。
“这都是为了小主。”司琴不无感慨的说道,“如果这件事一旦惊动了陛下,那么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您。”
孟书青恍然大悟,没错,害贤妃小产的兰花是她送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至于兰花里的麝香仁到底是谁埋的,她说的清楚吗?
孟书妍送她兰花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她绝不会承认,而父亲和太后也会一起保她。
谁会相信她孟书青呢,即便她自己的身体也出了问题,但因为问题不大,也许会被反驳为栽赃孟书妍的苦肉计,她靠这出苦肉计一举除掉了韩雨柔和孟书妍两大劲敌,倒还真的挺说得通的。
到时候这出罪名要是被扣牢,她真的必死无疑了。
归根到底,她的力量太小了,身份太卑微了,没有人为她撑腰。
但凡这件事捅破,她举证孟书妍,就是和整个孟家作对,她会被孟家当成弃子。
想到这种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结果,孟书青几乎是绝望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她不甘心的看着一脸哀戚的韩雨柔,“就让这个凶手逍遥法外吗,她害了我,也害了娘娘!”
孟书青的心情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是从未有过的悲怆、无力和不忿。
韩雨柔看着她胸口起伏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只说了句:“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孟书青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炸开了,她真的恨透了这种不公平,和对这种不公平的无能为力。
一旁的司琴看着一脸颓丧的两人,忽然跪了下来。
“司琴,你这是做什么?”韩雨柔不解的问道。
“娘娘,奴婢斗胆进言。”司琴看着她说道,目光又转至一旁的孟书青。
“二位主子都是安分守己、宅心仁厚的,可宫里就是人吃人的地方,两位一味的退缩忍让是不行的。忍下了这一次,往后还有变本加厉的在后面。”
韩雨柔和孟书青听了司琴的一席话,不禁人人自危。
“那你说怎么办?”孟书青问道。
“还回去,以牙还牙。”司琴坚定的说道,“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别人耍诈我们也可以。”
韩雨柔和孟书青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犹豫但也有跃跃欲试。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孟书青忍不住问道。
“没错,奴婢心中有一计。”司琴面带神秘的说道。
……
孟书青一直到夜色浓郁才若无其事般回自己的西配殿。
送走了孟书青,韩雨柔的脸上便褪去了柔弱与宽仁,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狠厉。
其实当初她刚进宫还是韩美人的时候,就带着司琴去孟书青的西配殿拜访过。
司琴可不是普通的婢女,她精通医理,尤其是对各种毒药香料颇有研究。
她第一次去西配殿就发现放在厅堂窗户下的那盆蕙兰有问题。
但因为无法动手查看,只能是猜测。
后来她便多次在孟书青面前提及她也很喜欢兰花,还对那盆蕙兰表现出了兴趣,两人也因此越来越投缘。
再到后来,她被提升为贤妃,上道的孟书青便将那盆蕙兰作为贺礼送给了她。
拿到兰花后,司琴立刻验证了她的猜想,花盆里果然藏着令女子不孕不育的麝香仁。
而这盆兰花今日终于派上用场,成了离间孟家姐妹的好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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