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怕一旁的姜思娴听不懂她们的谈话,便附在她耳边将关系解说了一番。
姜思娴听完也露出笑容,眼神友善的看着柳蓁蓁说道:“徐将军镇守晋阳时曾有幸见过,和柳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不管这话里有几分善意的抬举与恭维,柳蓁蓁都忍不住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憋也憋不住。
当真是一副陷入爱河的小女儿神态,交织着喜悦与害羞的红红脸蛋就是盛开的最灿烂的鲜花,让人看了觉得赏心悦目,乐以忘忧。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容安好整以暇的问道。
柳蓁蓁咬了咬唇,脸颊发烫,低语道:“婚期还没影呢,您可别听魏澜他胡说。”
容安了然的点点头,这才想起来徐景林还在守孝期,时下孝期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虽然徐夫人令人不齿,可事情到底被萧瓒遮掩下来,在世人眼中,徐景林就该为亡母守孝。
“婚事不急着办,但可以互换庚帖,将事情先定下来。”容安看着柳蓁蓁说道。
这样不管是一年还是三年,等的也心安些。
“要不回头请陛下提点他一下。”她又说道。
徐景林现在孑然一身,没有父母长辈提醒,怕是思虑不了这么周全,可这事儿还得男方主动才行。
柳蓁蓁听了连忙摇头摆手道:“谢谢您的好意,但真的不用。”
她心里万分感激容安的周到与热心,其实这事儿她父母也同她提起过,但同样被她不假思索的回绝了。
“我相信他,他亲口说了会娶我,不管多久我都等。”柳蓁蓁无比坚定的说道。
“而且是高高兴兴的等着,一点也不会觉得时间漫长难捱。因为他可是徐景林啊,他一言九鼎,从来不骗人,他的承诺比婚书还要真呢。”
容安和姜思娴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仰慕与信赖,她口中的徐景林好像就是她的天神一般。
“真好。”容安感慨道,“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你们谁更幸运了。”
徐景林当然很好,可能有一个像柳蓁蓁这样锲而不舍追逐他、满心满眼崇拜他的女子相伴一生,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当然是我啦。”柳蓁蓁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就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可他是丰神俊朗的大英雄,我配不上他的,但是我脸皮厚,我就是紧抓着他不放。”
她笑呵呵的说着,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与庆幸。
容安笑着摇摇头,倒真是佩服她的勇气与执着。
又转头看向身旁因为不了解实情而面带几分不解之色的姜思娴说道:“表姐,这妮子是不是很大胆?
当初在幽州与保州之间来回跑,人家到哪,她追到哪。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人家家门口蹲守到了一个美女救英雄的机会,又主动无微不至的照顾与陪伴。
你瞧,现在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再冷的冰块也会被融化。”
柳蓁蓁又羞又窘,不满的嘟囔道:“皇后娘娘,不带这样揭人家老底的。”
容安哈哈笑起来,“你也会害羞啊。”
姜思娴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是惊讶又羡慕的看着皱着鼻子的柳蓁蓁。
作为一个从小循规蹈矩,安守后宅,谨遵三从四德的女子,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像柳蓁蓁一般天真烂漫、无拘无束,也没什么不好。
……
巳时过半,徐太后才姗姗来迟,众人跟随她一起移步至花厅的大堂内。
大堂内六扇对门全开,宽敞明亮,即便坐在屋内,也能欣赏到庭院里的景色。
徐太后高坐上首,容安则坐在她右侧偏上的位置,下首早已布置好了两排整整齐齐的桌椅,众人依次分席而坐。
吉时一到,便有两列侍女鱼贯而入,为每一席呈上美酒与佳肴,而后又鱼贯而出。
徐太后端起白玉酒盏,看着众人说道:“今日是晋王的生辰,让我们一起举杯祝他和乐安康,福寿绵长。”
她话音一落,场中所有人便高举酒盏齐声重复她的祝词,而后众人一饮而尽。
徐太后高兴的点点头,眼神从在场诸人身上一一扫过。
筵席开始了,大家一边享用精心准备的膳食,一边聊着今日的鲜花、茶点与佳肴,谈笑间语气真挚的将徐太后夸了一遍又一遍。
徐太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堂中氛围正好,她突然开口道:“如此喜庆的日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这么一说,众人自然争相揣测她的意思,很快吏部尚书夫人便反应过来说道:“太后娘娘可是觉得少了丝竹之声?”
“对,就是弦乐。”太后笑道,“少了丝竹助兴,好像就缺了那么点热闹。”
众人纷纷跟着点头附和,这时太后身旁的董嬷嬷提议道:“依奴婢之见,这还不简单,在座的小姐们各个身怀技艺,不如让她们一人为太后献上一曲。
太后再选出一位最心仪的,赏赐一件彩头,既能一饱耳福,又能添些乐趣。”
董嬷嬷说完,所有人都看向徐太后,只见她笑眯眯的点头道:“这个主意甚好,不过彩头可不该哀家出,该今日的寿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