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地目光如火海燃烧,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灼热,他看着花笼,仿佛看着光、看着可口的食物。他站在花笼的面前, 一米九的身影牢牢将花笼笼罩,说话音量却很小,像是憋了很久才能说出口般, 干涩, 紧绷,一句“花笼君,来投球吧”轻轻飘散在空中,就一眼不错地盯着花笼。
“投球?”花笼后退一步, 仰头、再退了一步,仰头问道。
“接我的投球。”东地五官生得粗犷, 体格健壮,四?肢都是充满力量而修长的肌肉,皮肤因常年的日晒呈现出一种漂亮的古铜色, 沉静的时候,就像一头令人栗栗危惧的野兽, 和光头且面目凶狠的武田站在一起,震慑了不知多少对手。
但这样的东地, 却有一双圆圆的杏眼, 一双无论哭闹, 还是冷静时都显得有些可爱的杏眼。此时, 这双圆圆杏眼注视着花笼,却没有一丝可爱的感觉,只有扑面而来的沉重威压。
“今天已经过了红日教练的制止投球日期。”这句话是含在嘴里挤出来的,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东地说话的音量又小了些。
“东地前辈今天还可以投几球?”花笼平静地问。投手?不可能无限制地投球,青野的投手?,每天投球次数都是有限制的。
东地眨眨眼,缄默了几秒,没事人般说道?:“今天已经过了红日教练的制止投球日期。”直接将花笼的那句问话忽略了,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说话一点都不结巴了。
这个场景好眼熟!站在东地身后的高桥和武田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高桥又斜眼看向?花笼,正好碰上花笼望过来的目光。
“高桥前辈,东地前辈今天还可以投几球?”花笼问。
“东地今天还可以投球的次数为零。”高桥不看东地疯狂示意的眼色,直接回答。
今天训练的时候,高桥不是没有阻止过东地,只是东地根本没听进去,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东地,所以等他发现的时候,东地已经用完了今天的投球份额,他能说什么?难道还能给东地接球的来栖一拳?尽管他知道来栖就是故意的。
“东地,你还在恢复期,投球数量不宜过多,今天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我们明天再找花笼如何?”回答完花笼的问话,高桥立即转头安抚东地。他们所说的投球指的是全力以赴的投球,热身的投球不算在内。
“不能投球?花笼君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投球?花笼君已经是青野的捕手?,我却不能让他接我的投球?我已经忍耐地够久了,没打算也不准备再忍下去!”东地表情平静,杏眼黑沉沉的,身上散发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他猛然转身看着武田,“队长,我现在去找乌丸监督申请投球,你帮我看着花笼君,高桥你跟我去办公室,给我作证。”
“等等,东地,你轻点!走慢点!别跑啊你!”高桥被东地拖走。
留下的武田和花笼默默对视了一会。
“武田前辈好。”花笼微微行?礼打招呼。
“好。”武田点头,硕大的光头在夜色的路灯灯光下,晕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俩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
“……东地很期待你。”武田突然开口。
“乌丸监督批准的话……我会回应。”花笼微微行?礼,脚步坚定轻盈地走向?三垒区的休息区。
“小花笼你来了啊,别人都要休息了,你才开始训练,你的性格实在是别扭,和我弟弟有的一拼,说起我的弟弟来……”刚挥完棒的日向坐在椅子上休息。
“日向。”花笼的脸隐在黑暗里,表情晦暗不清。
“什么?”日向看过去,挑眉,“你还真是爱打断别人的话。”
“叫柴崎过来。”说完这句话,花笼便去热身。
“啧!没头没尾的。”日向轻笑,给柴崎打了电话。
渐渐地,在B球场锻炼的人感觉到了奇怪,原本应该在室内球场和器械室训练的一军主力陆陆续续来了,然后乌丸监督、红日教练、水口教练、黑泽教练、高坂教?练(打击教练组组长)、津田教练等教?练也来了,空气里弥漫着莫名的紧张气?氛。
热身完的花笼回到休息区。
“十球。”东地已经等很久了,身体也活动开了,“今天十球!”
“是。”花笼喝了点水,也没耽搁,在柴崎的帮助下,穿好捕手?装备,走到了捕手?区,“东地前辈,久等了。”
一步、一步走着,花笼站在捕手?区,
自己向?投手?丘走去,仿佛那一天一样。东地缓慢的走上投手?丘,他听不见周围嘈杂的声音,注意不到有多少人在围观,站在隆起的投手?丘上,东地激荡的心情诡异地平静下来,微微侧身,看见花笼,看见那只手套。
“热身怎么来?看着你的手?套,把球投进去,随便投?”声音平静,表情在亢奋和紧绷间微微扭曲,退去了所有柔软部分,此时的东地身上没有一点强者的气?息,却无端的叫人畏惧。
被东地前辈回以自己以前说过的话,花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最后打了极慢、极慢的哈欠,半睁的猫眼多睁开一分:“80开始。”就如同上回无力的第一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