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理解错了吗?花笼君, 你不是想拿水?”与那原见花笼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忙着将抱在怀里的水壶分给江屋、望月和大地,手里最后一个水壶给自己。
“前辈没有理解错。”花笼半睁的猫眼静静望着与那原, 眼神莫名。
“那是因为水的不同吗?抱歉,我觉得你可能不想用我们社团重复使用的水壶,所以给你拿了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哦。”
“看来不是因为这个啊,那么, 是需要我帮你拧开瓶盖吗?”
“不用。”
“我知道了。不过,那个, 花笼君, 可以不要再盯着我吗?请继续刚才的谈话, 不用在意我。”与那原弱弱提议, 视线避开,并且往后退开两步。
“哦。”花笼发出一个毫无诚意且毫无意义的音节,半睁的猫眼依旧目不转睛盯着与那原郁人。
与那原:“……”尬到脚趾抠地!
“花笼君, 你不要戏弄与那原前辈了,没看到与那原前辈似乎下一秒就要上演落跑甜心的戏码吗?”望月柊轻笑着调侃,平静深邃的眼睛里浮着轻松的细碎光芒。他对于自己学校的前辈被其他学校学校一年级“吓退”的事情,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好气是因为与那原前辈一点前辈的威严都没有, 好笑是因为这一幕果然很有与那原前辈的风格。
“说是‘落跑甜心’也太过了吧。”与那原虚着眼看向望月。
“噗!”望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棱角分明的五官洋溢着柔和的气息, 显得越发英俊。
“……”与那原的脑袋上仿佛出现了黑线。
花笼这时才缓缓打了一个哈欠,刚才好几分钟没打哈欠的他,连续打了两个哈欠, 半睁的猫眼依旧望着与那原,没有丝毫偏移。
卧槽!你这是要出墙(划掉)出轨(划掉)勾搭与那原前辈吗!沉浸在花笼对自己的分析与建议中的大地,慢了好几拍才发现花笼君盯着与那原前辈!呸!在理久没有放弃你之前, 不准喜欢上其他男人啊!不可以做出让理久伤心的事情啊!
好兄弟·大地直接站在花笼面前,双手环胸,距离挺近,利用自己的身高和体格切断花笼看向与那原的视线。
“花笼君,空挥毛巾训练有什么意义?还要不改变自身投球姿势是什么意思?”大地悟皮笑肉不笑说道。
花笼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他面前站着大地,远一点的位置站着不知何时移动到那里的江屋前辈(正捕手兼队长,三年级),再远一点的位置站着无意识挡住的望月前辈(王牌投手,二年级)。所以,他和与那原前辈(投手,三年级)之间巧妙隔了三个人。
局面并不是对自身不利,连不利的倾向都还没有出现,但与那原前辈已经高明且巧妙地藏在所有人身后,不动声色,没有人察觉异常,是有意的还是顺势而为?
花笼没有移开视线,半睁的猫眼直直望着前方,仿佛穿透大地、江屋、望月的身体,看到了最后面的与那原。他轻盈的声音清晰在牛棚里响起:“与那原前辈,你现在是在笑吗?”
豁然间!
身形掩在三位队友身后的与那原,瞳孔猛然一缩,嘴角上扬超过天生上翘的弧度迅速抹平!在望月、江屋和大地转身看过来的时候,与那原已经恢复成平时的那个他。
银发下,一双清透温润的浅金琥珀色眼睛透着若有若无的甜蜜,犹如两汪浓稠蜂蜜的湖泊,眼神略带迷茫,似乎不知道为何花笼会那样说,嘴角边也只是天生上翘的好看弧度。
对视了几秒,与那原才迟钝的对着三位队友摊手,从表情到肢体语言,全是不解、无奈与无辜。
望月皱眉,眼神暗了暗,不懂花笼为何纠缠与那原前辈。
江屋空洞的目光盯了花笼几秒,随即紧紧锁定与那原,久久没有移开。
大地上下打量着与那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难道花笼君真的看上与那原前辈吗?那么,他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怎么安慰失恋的理久?让优子(妹妹)当理久的人形沙包吗?
与那原坦然与三位队友对视,还带着点不明显的不知所措。
这时,不远处有道冷淡的视线,穿过三位队友身体间的缝隙投过来,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是花笼君,与那原看都没看就确定了那道视线的主人。
花笼君的视线很安静,被花笼君注视就像雪落在在肌肤上。即使是身处嘈杂的环境,与那原认为自己依旧可以第一时间分辨出对方的视线。花笼泉水吗?八越君(帝西王牌投手)嘶吼时叫得应该是这个名字,很美的名字……
青野的一年级捕手,被久部前辈亲近却无动于衷,有着无视他人的嚣张习惯。实力暂且未知,眼力出众,论断有理有据,听他指点大地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另外一方面,被自己再三拒绝、最后甚至直接说出来也没有放弃盯着自己,没有被望月的话动摇,没有被大地的话引开注意力,不受周围气氛影响,被接连否定也依旧盯着自己。
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其实与那原心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悄无声息靠近的动作引起花笼君的怀疑与警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