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女儿功夫不弱,若真在意名声,就不会给莫离拉她手的机会,她这般做,只是想通过婚事帮家里摆脱眼下困境罢了。
吴三妹见顾逍看穿她心思,却没拆穿,心里感激,朝他鞠了躬,又给莫离弯了弯腰,算是无声道歉。
而后,拉着武侯夫妇跟着王府管家出了会客厅,其余人也跟着下去了。
“主子,我……”莫离挠挠头,有些歉疚,大半夜还要主子为他善后。
刚刚他说用银钱补偿,惹来吴家一众人的声讨,以至于他说十个做工名额的声音被他们的叫嚷声淹没。
见他们那样愤怒,他便也没再提做工名额的事,早知这样可行,他该大吼着告诉他们的。
“休息去。”顾逍抬手打断他。新船说
若真和吴三妹处出感情,对莫离来说并非坏事,莫离自小是孤儿,从未感受过家庭亲情。
吴家人的家庭氛围很浓厚,那个姑娘赖上莫离虽不对,但她愿为家人牺牲,他过往的人生中只遇到为自身利益牺牲家人的,若莫离能得她全心相护,他很愿意成全他们。
不过,顾逍不打算干涉此事,一切看他们的缘分。
回到房间,他招来暗卫吩咐了些事情,便合衣躺在床上,没多久便听得院外有动静。
掀被起身,从窗外看去便见吴家男子已经齐齐整整的站在院门口,正好十个。
招呼他们吃了早饭,顾逍亲自带着他们去了陆家。
这头,谢酒也是早早起床,带着封芷兰往陆家而去。
路上,封芷兰几次眼神瞟向她,意味深长。
谢酒便知昨晚他们的动静没能瞒过她,虽略有尴尬,但她并没打算与她讨论什么,闭目养神一路到了陆家。
陆家专门辟出了一个院子招待顾逍他们,谢酒进正厅时,顾逍正端坐上方,吴家十人以吴三爷和吴四爷为首,规规矩矩立在他两边。
武侯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必须在采石场上工,是以,今日他没来。
在谢酒出现的那一刹那,有人惊呼出声,“婉清?”
吴三爷则道,“二嫂?”
他们打量着谢酒,谢酒亦在打量着他们。
老武侯凭着能力从一个平头百姓,做到被先帝赏赐丹书铁券的侯爵,而他的儿孙们又凭着实力从侯爵勋贵混成了流犯。
如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谢酒淡笑,“我是谢酒,这煤山的东家,王爷向我讨要十个做工名额,但我见识过诸位流放一路将人打得奄奄一息,也见识过你们同官差发生龃龉。
我有些担心,你们来我煤山做工,能不能受得了这管束,我需得斟酌一二。”
吴家男子一听,下意识要反驳,但想到家中情况,咬着牙关忍住了,最后由吴三爷为代表,“东家,实不相瞒,我们十分需要这份差事,我们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绝不打架闹事。”
实在是没了闹事的资本了,他们如今穷得连家里姑娘都养不起,需得赖着给人家逍王做妾才能活下去,将来去了地下,哪有脸面见二哥二嫂。
谢酒微微颔首,“那便试用一个月,如若闹事,便双倍扣除工钱,吴家所有人皆解雇不用,同样,若你们表现良好,我亦会给予嘉奖,如何?”
吴三爷忙领着身后众人道,“行的,行的,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顾逍让她来的目的,是让吴家人明白他们是为谁做事,是谁在他们艰难时施恩于他们。
故而谢酒未为难他们,简单说了些要求,便话头一转,看向吴三爷,“你刚看到我,下意识唤二嫂,可是我与你家二嫂很相似?”
老御史整理的消息只说吴二夫人是江南女子,嫁去京城一年便死了,对其娘家之事不知。
吴三爷道,“像的。”
谢酒还欲问什么,便听得顾逍道,“你们先去上工,本王希望你们珍惜今日机会,莫要混得尚不及一个女子。”
他朝莫离使了个眼色,莫离会意,带着吴家男子出了大厅,凛声叮嘱他们别把谢酒是幕后东家之事说出去,否则就没了这份差事,吴家的闺女也会被王爷赶出王府。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谢酒竟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流犯,想到王爷刚说的话,十个大男人齐齐羞愧,他们真的混得还不如一个女子。
莫离无奈摇头,谢酒的话说得那样明显,加之谢酒貌美名声早已传开,但凡吴家人长点脑子就知道啊。
屋里,谢酒疑惑看向顾逍。
顾逍弯腰将人抱起,和声道,“稍后我告诉你。”
言罢,便足尖一点,抱着怀中人融入在雪白天地间。
谢酒被他带到一座院落里,院落靠山,有亭台楼阁还有很高的围墙,谢酒问,“这是?”
顾逍笑,执着她的手往里走。
院落不算大,但看着格外雅致,顾逍道,“这里曾是一个学士隐居的地方,他游历前被我买下,偶尔我来此住上几日,我已命人将房契改到你名下。
往后你想来,可随时过来居住,这里有通往外面的密道,我带你去看。”
他径直将谢酒带到一间寝卧里,在床尾有个开关,扭动一下,衣柜里靠墙的木板便会自动打开,露出一条通